第十五章 初次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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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他事，却说那日心玫从单位到母亲家中吃饭。
母亲忙着做饭，絮叨小区的事情：楼下又来了一家，男的在村里当大队书记，女的赋闲在家。虽说有了二胎却并未受罚，还在这里置办了新楼。前楼的一主任家里怀了孕，竟不知道为什么把孩子打掉了；就今天在医院，副产科的胡主任打电话说是因为胎儿是个女孩儿。
女人，一旦闲下来，没有事情打发时间，耳朵和嘴巴便异常的灵敏；却还常常埋怨自己消息不够灵通。心玫并不关心这些，只是听母亲这么絮叨着，算是对母亲的一种尊重而已。“这些话，你莫不往心中去，只是这件你要好好听着。2号楼的，那个胡主任，长得很帅的那位。你是知道，全凭他老婆家提拔了起来。如今却是发迹了，便又找个年轻漂亮的，把那妻子甩了。”唠唠叨叨地，在心玫的耳边又是耳语一番。
吃过晚饭，心玫同嘉麦走在回家的路上，心玫道：
“你今天是怎么了？”
“怎么了？”嘉麦不解的看着心玫略有不悦的脸色。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不过是比常日回来晚了十几分钟。”
“说的很是轻松。”
“生气了？”嘉麦透过淡淡的暮色，见心玫脸上有些愁怨，“不过同事们说了几句话，结果回来晚了。”
“怕是女同事，——小护士吧。”
“你看看，想哪里去了。”
“别管我想哪里去了。你们男人统统都是一样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嫖，嫖不如偷’。况且你人帅年轻，能力又强，自然那些小护士是愿意投怀送抱。”
“瞧你说的，我，我，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纵然是你不想，——这世道哪里还有什么柳下惠。就是真有，却也架不住那些小护士们。”
几句下来，弄得嘉麦苦笑不得。心玫去过医院几次，识得科室里的同事，便令嘉麦不得同这个医生多说，不得同那个小护士开玩笑。
“我保证做到只爱你一人。”嘉麦满脸笑意，却不得不忍住。心玫见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更加生气。
“又怎么了？”
“没怎么？”心玫白了一眼，道，“你瞧瞧你刚才吃饭的样子，八辈子没吃过啊。头不抬，眼不睁，筷不离手，菜不离口，就知道吃。”
嘉麦见她又责怪吃饭时的情形，想想：自己并未失态啊，不过是多夹了自己比较爱吃的酱煮牛肉。知她今天的心情不好，便上前搂住了心玫，笑道：“怎么了？生气了？我的小宝贝。下回一定注意，一定改正。”
心玫甩开嘉麦的手臂，“下回？你还想有下回啊？就这回我一个劲儿的提醒你，你连看我都不看我眼呢，还想有下一回？亏我妈不是什么挑理之人。”
“好了，宝贝。我错了，下次改正。我保证：坚决做一名‘政治合格，军事过硬，作风优良，纪律严明，保障有力’，不让妻子丢面子的好丈夫。”
看着他油嘴滑舌的语调，料想他在办公室里也是这般模样同那些小护士们说笑。心玫更加生气，“你少给我买嘴皮子。什么合格的丈夫？我什么时候在你眼里有过？整天就只知道自己。”
“这从哪里说起啊？”
“哼。娶了我，你算是光宗耀族了，可以在同事们面前可以炫耀了：什么车子、房子都有了；至于这老婆嘛，就可以靠边站了。我呢？我算什么？嫁给了你，我什么也没有得你点儿好。房子是我们家买的，婚礼是我们家办的，你们家何曾出过什么？没有什么倒也罢。满以为找了个疼我的人，不曾想和其他的男人一个德行，想着时捧着你，不想时连看都不看。”
嘉麦这才想起，刚回到家时，就发觉心玫的脸色不对，本想问问，一转身吃饭就给忘却了。心想：不知道在单位又听到什么不如意的事情了，心情郁闷，无法派遣，如今找了个由头拿来拿我出气。
结婚前，嘉麦就构想着和谐、幸福、美满、甜蜜的婚姻生活。虽然，心玫身上有些大小姐的脾气，但这或许就是女孩子所特有的个性。即便发脾气，也不过是需要男人的呵护。爱一个人，也要爱他的缺点。女人是用来疼爱的，男人要有包容之心。嘉麦一直这样想着，一直努力的这么做着。
然而，这次心玫的话似乎刺痛了嘉麦。忍？他那颗最脆弱而敏感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不忍？他实在不想破坏自己曾经构想出的幸福生活。他的心在艰难的盘桓着。他在一字一字回味着，心如同被扎一般。
本想发一顿火，让嘉麦哄哄，心情也就好了。却不想，哄了两句的嘉麦竟然蔫住了，一言不发。心玫的火更加大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啊，看看你那窝囊样！”
“行了，说够了没有。”
“够了？不够！别的不说了，看看你最近的样子吧……”
接下来便是小俩口你一言我一句的争吵。
这婚后的第一次争吵，以心玫的胜利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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