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宝塔佛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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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不愿意多事，这也难怪，贪宝者无数，他只需要以静待动。”
“为何要在月下水泉边？”小蝶问，那道水泉就是她饮后，全身脱胎换骨之地。
“月下，水里恍惚有些龙影，他不能看清是树枝的影，还是龙的影子。那些小龙平时在水中石头缝里钻来钻去，对地理怪熟悉的。”小火龙带着他们一众来到水泉那里，说道：“宝山境内，本来有一条大河，从护城河中而来，几十年前恶龙带着一群蛟龙将这里的河水喝光，干涸得就只剩下这条溪泉，那时他也是为了宝藏而来，但是无功而返，如今又卷土重来。”
湘竹想起渔叟墨染的画中，有山有水的宝山境地，原来是许多年前的景象，枯荣常迁变，和人世一样。
果然有很多小龙崽子，比兔子略小，听见小火龙的声音，就都从水泉中爬出来，吱啊吱啊乱叫，跑到湘竹和小蝶脚边，拨弄他们的脚和衣服。
“这是喜欢你们呢，要不然他们就咬了，一定看见是我带来的，不会有恶意。我们一起在宝山玩了几十年，说实话，他们就是当初蛟龙产下的卵呢，但是天真无邪，没有变成邪魔。修行戒滥杀、盗、淫，因此宝山精灵大多都是好的妖兽，不会乱杀乱吃的，和外面世界倚强凌弱、尔虞我诈不一样……恶龙擅闯宝山，肯定会得报应的。”
月上树梢时分，呼呼听到风声，湘竹和小蝶立刻躲起来，一些妖兽们赶来在水中乱踏，小龙崽子就蜂拥上去咬他们的脚跟，滋滋作响，妖兽们用兵戟戳刺小龙，龙崽子们纷纷跳跃翻腾躲避，闪躲进水草里，血仍漫延在泉水中。
妖兽们冷笑道：“这就是护守宝藏的龙子，不堪一击，伤伤死死也太容易了。”
小火龙暗中流泪，愧疚心痛道：“平时我看见他们啃草皮，喷吐水雾，轻而易举，但不知道他们毫无应敌之术呢。”他趁月光被山雾遮挡，跳过去冲着妖兽们*，才惊吓驱逐他们而去，救下余下的小龙崽子。
“你们怎么不隐身变化，任他们动兵器？”小火龙既怜惜又不解。
“来不及了，怕他们笑我们是小鱼小虾，缩头乌龟……”龙子们也后悔。
“哎呀，你们怎么也和俗人一样要面子，真是不要命了。我们去到山里找些草药，替你们疗伤壮骨。”小火龙叹气道，为此役落败难过，又失望佛珠仍是没到手。
“也许有个神灵能帮我们赶走恶龙，夺回宝塔和佛珠呢。”湘竹摸摸风尘帕，想起他来，“幽冥王子，冥界之神，就是他一直听从佛陀之命佑护我。他说我不能中第，我果然就与科考无缘；又说我会来宝山，身边美女财富无数，小蝶自然是美女，花妖、狐妖等等山野精灵都是，至于财富就是说宝藏无疑，他如此神明，一定能打败恶龙。”
“怎么不早说，幽冥王子，我也听过，佛陀身边的狮陀，因动嗔念才被贬出灵山，成为三界中的神灵。所以父亲常提醒我戒嗔，哎呀，可是怎么能忍住不发火呢，有时戒律真的很难持守。你快叫他来相助吧，我常出入冥界，不怕见冥神。”
“但是……”湘竹犹疑道，看了小蝶一眼，“他当时动嗔念，正是因为蝴蝶在佛陀说法时扰乱他，不知道和小蝶有没有关系，若有缘，便是劫……”
“想那么多干嘛，他自己心不动，蝴蝶能扰乱他吗？世上无论谁和谁，都是缘，亦是劫。我也是啊，遇上你们，连累了小龙们……管他是劫还是缘，妖仙们说的这话，我倒很认同呢。”
湘竹于是念幽冥王子的名号，祈求他能现身。幽冥王子就自小蝶身后出现，持斩魔宝剑指着她的肩说：“昔日之事，我仍念念不忘呢，后来才知你被佛手中莲花吸引而来，也是与法有缘的，我受贬斥，曾生起要超度你的心念，结果就成了冥神。”
小蝶的秀发轻轻随风吹拂，在风中僵立道：“那似乎是前世的事呢，我恍惚记不清了，蝶恋花是本性，冥神若是不忘，我又能奈何……有生有死，冥神莫非想要现在带我去？”
“我是为了除魔而来，岂是为了你。超度你，等到你将来变成鬼了之后吧。我如今是冥神，掌管一切众生新死之魂灵，你们都在我掌中呢。”
“喂，美女的芳肩，你一直瞅着做什么，就算是冥神也不能好色啊，难怪总是听说红颜薄命，都是被你们给急着带去了……”小火龙见幽冥王子面色青冷，忙调侃，“一见面就提过去的事，有什么好计较，贬就贬了，做冥神也没什么不好啊，掌管生杀，羡慕死了！”
幽冥王子骤然脸红，收起宝剑，淡然一笑道：“生死有命，岂是我随意带走。神灵要公允，护守三千大千世界的秩序，否则地动山摇，恶鬼邪魔猖獗，各种地水火风灾祸劫难层出不穷……就如，尔父天龙若是贪财，宝藏也不会护守完好至今。”
“哈哈，说对了，终于听到赞扬我父亲的话。佛陀有眼光，让你做冥神，我就不用担心性命胡乱被带走了。嘘……但愿别让你以为我是在恭维呢！去宝塔吧，恶龙在那儿凌虐呢，我巴不得快点把他赶走，这就要借助幽冥王子的神威了。”小火龙说完，忙把嘴捂住，“看见俊哥儿，就忍不住恭维，唔唔，我也好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