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调皮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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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天的繁忙到来之前，吃顿美味又能填饱肚子的早餐，才是打开新一天的正确方式。
地处闹市，生意兴荣的台江无名锅边店前，一大早就排起了长队，有带着孙儿来堂食的阿伯，也有打包回去给赖床女儿的阿姨，甚至还有敢早开工的快递小哥。
门庭若市的无名锅边店老板章师傅，正手脚不停的围着柴火灶台打锅边，下米糊，搁小鲜，这套沉淀三十年的匠心技艺，让围坐在旁的食客老饕对这即将上桌的早点倍感鲜然。
“章师傅，每次看你下面～糊都那么让人垂涎欲滴，咯咯。”一个打扮时髦留着波浪卷的少妇媚笑道。
“阿芬，跟你说过几多次，这是米糊不是面糊，你的锅边马上就好，稍等喋。”章师傅百忙之中还不忘用手撇了下额前的三七分刘海，勉强算是中年老帅哥的他，冲饥肠辘辘的少妇阿芬飞了个犀利的眼神。
“阿明，不要忘了还有我这份。”一位坐在桌前久等的阿伯，不放心的开口提醒章师傅道。
“七叔，安拉，忘了谁也不会忘了您啦，把心放回肚子里好不好呀？”看着有些痴呆相的老熟客，章师傅章明洒然一笑。
“心放到肚子里会变成屎哒，那我就真死了。”眼看香喷喷的锅边即将出炉，七叔一边举起自家带来的牙罐一边正色回答道。
章明娴熟的用海勺将锅中的锅边糊微微搅拌一番，手腕轻抬，那锅中的市井美食，便如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水帘一般，注入至灶台边整齐码放的海龙纹青釉大瓷碗中。
随着这一手，老字号无名锅边店里，食客们喉咙吞吐鼻翼耸动的动作都那么规划整齐，就如群二傻子一般。
闻着味的食客食指大动，迫不及待朝这汤鲜味浓色香的半碗锅边下嘴了。
一时间，店内哧溜声不绝于耳。
而满屋的食客却都没有发现青天白日之下，人声鼎沸的小店内悄然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欢星，这家店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吃吗～嘶嘶～”
“你没看人家都在那埋头胡吃海喝吗，放心，这家店的口碑杠杆的，我也有幸来过一次，那味道真是流连忘返，可惜这家店对于上班族来说就是个奢望，排个队的功夫足够你迟到到旷工了。”
带着二鬼来到这家远近闻名的锅边店中，欢星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到。
原来融合人鬼二世记忆的欢星对于这幅鬼模鬼样的躯体大感好奇，就保持着这幅尊容带着二鬼出门溜达，顺便寻家平时吃不到味的美食圣地饱餐一顿。
毕竟世界再怎么大，也要先上班赚钱填饱肚子后，才有闲功夫出去看看不是？
闻香而来的三鬼就这么施施然的昂首挺胸迈步进店，一点也不像是吃白食的。
对，欢星三鬼此行的目的就是吃白食。
白食者，顾名思义，就是吃霸王餐的人。
虽然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的欢星是个只抢不偷的四好青年，但是难得做一次无人可见的鬼，自然想体验一把无拘无束的鬼生。
“瞧你这点出息，还是老样子～嘶嘶～”上巳听到欢星的突发奇想后故作不屑的鄙视他。
“哼～我乐意。”雄赳赳迈过门槛的欢星就看到了上述场景。
好热闹的市井气象，瞧瞧痴呆的七叔在慢条斯理的舔着勺子，看看那风韵犹存的少妇阿芬正悄悄拿脚踢着章师傅，在瞅瞅章师傅叼着烟正在那意气风发的和少妇阿芬说些家长里短。
除了那几只浑身赤裸，半人来高的调皮鬼正灶台旁捣乱外，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和谐。
嗯？调皮鬼？难道我走错片场了？欢星如是想。
发现自己没看错的欢星有些懵，扭头问上巳：“那些是什么鬼？呸呸...口头禅了，我是说那些调皮鬼怎么会在那，灶台边上挂着的灶王像难道是摆设？”
回溯记忆的欢星有些纳闷，虽说上巳节到天贶节期间，是鬼祟在阳界恣意玩耍，或助人为乐让受惠者心存感激供奉长生牌位来延寿，或刁钻促狭以恐吓胆小者磕头烧纸献祭畏惧来添威。
比如放开那可怜的七叔，不要再往他嘴里塞章师傅抖落的烟灰啦。
还有你们TMD能不能不要在锅边里撒尿吐口水，这让老子心里的阴影面积越来越大，别以为没人看得到就可以胡作非为。
还有，七叔你振作点～睁开眼睛看看碗里是什么在下肚啊。
欢星想起去年自己也大约在这个时候，辛苦排了好久的长龙才等到这半碗锅边，莫非...
眉毛一挑，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因为此时仍是鬼身魄体状态，欢星干脆鼓起魄体上的图腾纹路，一个健步跨过木质仿古倚栏，来到灶台前揪起一个调皮小鬼就是一顿胖揍。
“嗨，哪里来的穷鬼，不穿衣服就敢打我老二？小三阿四，给我上，废了这丫的。”一直个头看起来稍大的调皮鬼狞笑看着乱入的欢星发号施令。
闻言，它身边的调皮鬼小三阿四，连忙用手瘪嘴鼓气胀大身躯后，怪叫一声，满脸厉色无畏地扑了过来。
那个调皮鬼首领更是拿着跟狗尾巴草当作鞭子使，也不知用了什么术法，只见那原本枯败的草梗化为一条毒蛇长鞭，鞭头就是蛇头，蛇头上的三角眼还泛着凶色朝欢星电射而来。
用脚踩着不知是阿四还是小三的脑袋，将手里的老二灌倒地上，将其摔个七荤八素后，还有闲工夫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七叔碗里的烟灰一并扫去。
直到那毒蛇长鞭快要近身，鞭头准备择人而噬的瞬间，欢星眼疾手快的抓住鞭身七寸处，一缠一绕之下，局面顿时尽在指掌之间。
看着自己的魂器被一下制服，调皮鬼首领连忙鼓足劲道，想将蛇鞭扯回。
随之这不扯还好，一扯倒是提醒了欢星，只见欢星不费吹灰之力一拽，就将死抓自己魂器不放的调皮古首领拉倒身前。
接着就是一顿惨无人道的激烈胖揍。
而在地上装死的老二和吓得发抖的小三阿四看着自己的头被欢星无情的殴打，纷纷怪跳着上前助拳。
见此情况，打算出手的凝温雅正要化身无眠上前帮手。
却被上巳伸手拦住了凝温雅，看着已经鬼化半边身子准备下狠手的无眠鬼面：“无眠，好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死鬼那家伙就是个喜欢惹是生非外加身先士卒的主，你要是上前帮忙还会被他埋怨的～嘶嘶～”
虽然知道这话在理，但一向以君辱臣死为原则的凝温雅还是有些蠢蠢欲动：“上巳大人虽然言之有理，但是臣下岂能让大人身处险境？”
拍着额头一脸无奈的上巳指着斗在一团的鬼打架现场，没好气的说：“无眠，你怎么刚找到死鬼就这么迂腐？动动你的鬼眼看看，哪里有什么险境，明明是他在欺负鬼，好嘛～嘶嘶～”
果然如上巳所言，场内气氛很是融洽，欢星那魁梧雄壮的身躯揍这些小鬼就跟玩似的，举手投足间就把这群调皮鬼揍的一个比一个胖。
此时正忙着把小三的脑袋塞到调皮鬼首领的嘴里，嘴里还一边叫嚣道：“吃呀，不是喜欢吃吗？来，吃个痛快呀。”
将这群调皮小鬼收拾妥当后，欢星也不客气，拉过灶王爷的到场蒲团垫在自己屁股下，大马金刀地坐在这群瑟瑟发抖的可怜虫旁边闻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