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把酒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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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有感觉你们是学生，你有个哥们儿身上带着校徽呢。
可你们的年纪和气质却并不像刚入学的大学生，也不像老师，我就估计着你们应该是正在读硕或者读博.”易天笑着对九拾弈说道。
“你们的邻座那边，都很面生 ，我肯定他们不是这一片儿的人。
经常打架的都知道，打架前不能吃太多东西，否则一旦打起来进行剧烈运动，之后很容易呕吐。”易天继续笑着对九拾弈解惑。
“你们在旁边都喝高了，估计也是没注意，他们的身后都背着家伙。
他们坐那里不久，我们这边的店长就报了官了，上面估计也一直都有所准备。”
“昨天要是真动手，我们店里的这些家什估计也剩不了什么全乎的，所以给你们打折送吃的，也算是折钱消灾。
毕竟，要是真的在我们这里打起来，会很影响以后的生意和口碑。”
“至于我啊，我自高中开始就一直勤工俭学，边读书边工作，这烧烤是一门技术，哪里都用得到，以后就算找不到体面工作，我也不担心没饭吃。”
九拾弈还没怎么问，这易天却很是健谈，三五句就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
九拾弈自然也自报家门，并对易天表示了感谢。毕竟，如果昨天若不是易天来解围，他们肯定要吃个闷亏。
之后一来二去的九拾弈就和易天渐渐熟悉了起来，互相都留下了联系方式，九拾弈他们经常到这烧烤店子照顾生意，易天也常常在酒食上面关照他们。
九拾弈去研究院工作之后，也保持着与易天的联系。易天生性豪爽，颇有侠客之风，在哲学成就上也越来越高。
九拾弈很喜欢与易天一起喝酒谈天，基本每过年把时间，便会约酒一次，即是叙旧 ，也是交流思想。
此刻，九拾弈正走出“蛛网”系统的轨道车，招呼了厂里保安队的老王，搭乘他开的车，绕一圈从厂里的正门回到厂子里的办公室去。
算起来他也有一个多月没有再回厂里，按照以前定的约定，他也该到回到厂里出现两天，扮演一下他身为一个中型工厂技术科研究员的身份了。
老王还是和以前一样，话极少，一路只是做简单的应答和微笑。他委托老王在路上买了两瓶小烧 ，放在办公室周华常用的柜子里，以方便他下次来的时候，有酒可以喝。
在天边的晚霞快要暗下来的时候，他轻松的走出厂区，往厂外的一家烧烤店子走去。他和易天约的时间是八点老地方吃烧烤，以他的习惯，自然是会早到十分钟左右。
让九拾弈没想到的是，当他走过转角，看到熟悉的烧烤店时，便已经看到易天坐在个老位置上了。
与他去年和易天见面喝酒时的记忆不同，易天的背影有些萧瑟，甚至有些单薄，外套在易天身体外被初夏的风吹得鼓鼓囊囊，把包裹在里面的身躯衬托得更加瘦削。
“天哥，你早来了啊，这次不但准时，还提前了啊”九拾弈缓缓在易天的对面坐下，望着易天瘦的有些脱相的脸庞心中虽充满疑问，但也没有直接询问。
“哈哈哈，老弟啊，你可终于来了啊，去年去李子坝买的杏花酒，屯了快一年了，就等着今天喝呢，今天咱们可要一醉方休啊”易天身体瘦削了不少，气色也差，可双目却是炯炯发光，暗黑的眸子里，仿佛能映照出天上的星辰。
“嗯，你这。。。。是。。。”九拾弈眼中的疑问之色更浓
“身体出了些状况，不过嘛，和你，酒还是照旧要喝的”易天笑着接话，也没回复九拾弈的疑问。
九拾弈熟知易天的个性，知道他三杯之后，自然会打开话匣，所以也就暂时没再继续追问。这家“飘香烧烤”他们来过多次，对老板那自然是熟悉无比，九拾弈早早的就定了餐，让老板在八点整准时把吃的都弄上桌。此刻老板见他们二位人已到齐，自然立马就开始上菜。
易天先把酒给九拾弈倒上，再给自己也倒上一杯，然后单手举杯与九拾弈对碰了一下，笑了笑，便一饮而尽。
饮完之后，似乎还意犹未尽，眯着双眼感受着酒液从口中滑落入胸腹。
“去年四月的杏花酒，当真是香气盈胸，舒坦啊”易天咂摸着嘴，叹道。
九拾弈望着易天的笑脸，心中温暖，易天如一个温厚的兄长，让九拾弈在友情上如同靠着一棵大树。
九拾弈微笑着拿过酒壶，给易天又倒上一杯，自己也连忙满上，又举杯碰了一下，再次一饮而尽。
易天哈哈大笑，咕咚一声把酒液吞进肚子，脸上的红晕肉眼可见的慢慢升起，似乎气色好不了少。
“天哥，吃点东西，这是你喜欢的烤猪肘”九拾弈拿了烤好的猪肘递给易天，易天爽快的接过 ，大口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满嘴流油。
“老弟啊，我就是喜欢你的性子，既不多问也不多说，都由着我的性子来”易天一边吃肉，一边对九拾弈打趣道。
“天哥是早就通透的人，心神明澈，哪需小弟我多说什么”九拾弈谦虚道
“最近这段时间，老是回忆起过去的事情，还记得咱们当年认识，也是在烧烤店吧”易天叹道
“是啊，那时天哥你可是烧烤师傅，不知最近技艺是否又有所增长啊，哈哈哈”九拾弈笑嘻嘻的说道
“我有时候就在想 ，若是当年我不出来从中阻止调和，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易天喃喃道，似乎有极久远的往事正萦绕于胸，不吐不快
“那肯定是双方互不相让，最后被揍得满地找牙啊，我们那边的可不会打架，没什么战斗力”九拾弈哈哈笑着说道。
“我看未必。当年，我的想法和你现在的想法差不多，你们肯定是要被狠狠揍一顿的，遭受无妄之灾。不过嘛 ，这么多年过去，我确实有了些其他不同的想法，和你絮叨絮叨”。易天说完话，先是把自己的酒倒满，再给九拾弈续了一杯，然后再次一口饮尽。
九拾弈酒量有限，不过也知道这前三杯是躲不掉的，也不能躲。所以也一口喝完，再抬头时，易天脸上已经红霞尽显。
“若是你们当年，齐心协力，全力而为，在没有怯懦和心虚的情况下，你们觉得胜算多少”
“嗯。。。。这个嘛。。。。还是请天哥继续说”九拾弈摸了摸脑袋，突然被这么一问，觉得很是突兀，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你们的人数，是他们的两倍还多，在你们的身后就是厨房，若是你们有两个人进厨房抄家伙在前面顶住，后面的人用桌上的碗碟远程攻击，远近结合之下，初期至少是个平局。”
“当年没有这么想过，以前没经历过这样的对峙，对方全身纹得飞龙走凤，我们心有顾忌，一开始气势便弱了。”九拾弈不好意思的回道。
“你说这纹身，不过就是在身体上描了一些图案 ，除了增加皮肤癌的几率，对他们的反应速度和力量本质上来说，并没有半分增强，你们顾忌的是什么呢”
“细想起来的确是这个道理，也许是看到这些凶猛的异兽，心里上多多少少有些畏惧”九拾弈也是喝了酒，回答得不着边际。
“那你们会对画在纸上或墙上的异兽有畏惧之心么”易天道
“那。。。到似乎没什么特别的畏惧之感”
“画在纸上就无感，纹在人身体上就畏惧。那我反过来再问一句，若是你们身上当时也纹了这些图案，你觉得，你们的胜算，会增加吗”易天反问了一句，双眼如烛火闪耀，盯着九拾弈。
“呃。。。。这个嘛。。。。我不知怎么回答，请天哥继续”
“当然，当年不打是对的，瓷器与砖石没必要无谓的碰撞。不过，今天我们分析的是打不打得过的事情。既然喝了酒，我们就讨论一下若是真打起来了，会有个什么结果。就当是醉后的酒话”易天接着说道
“你知道周通吧，就是当年烧烤店事件的起事者，你的室友。他毕业之后，没有进科研院所，而是选择去企业工作，在一开始的高光过后，在后来的时间里一直默默无闻，名不见经传。这与他唯唯诺诺的性格有莫大关系。后来他所在的企业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他便成了一块浮萍，四处找工作讨生活，曾经也找我接济过几次。我每次均出手帮忙，却也实在不喜他的懦弱又听天由命的性子.”易天自顾自的喝酒，说话，仿佛在回忆一件极郁闷的事情
“当年，你们是不是多少有些跃跃欲试”易天说罢周通的往事，用质询的眼光看着九拾弈。
“坦率说，当时的场景下，我心理上是做了动手的准备的。”九拾弈笑了笑老实答道
“结果默默地结账走人，多多少少有没有一些憋屈”易天又问。
“当时那是自然，虽然确实有个台阶下了，可话也放出去了，就算再怎么装得无所谓，可毕竟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了，多少还是有些愤懑郁闷的。我们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九拾弈老老实实的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