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深入调查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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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探长严肃地询问：“陈默群与伍德是熟人关系吗”

佐藤贤二眼眸闪烁，带有一丝恶意地回应：“此事我并不清楚，你不妨亲自向陈默群求证，或许他们私交甚笃。”

“陈默群为何会协助伍德私藏手表，他难道不担忧会招惹麻烦吗”

吴探长对此表示疑惑。

一名华界警察副局长的此举显然不符常规。

然而，佐藤贤二似乎提供了一个合理可行的解释。

“在游轮上，谁敢招惹海员陈默群或许也是为了避免麻烦，随手帮了一个忙而已。”

吴探长点头表示认同，这样的分析不无道理。

"下一个问题……"

"关于伍德之死，你认为凶手是谁"

吴探长提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陈默群啊。”

佐藤贤二毫不犹豫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到现在了，你还坚持这样认为”

吴探长深信，眼前这位日本人肯定对陈默群显赫的身份一无所知。

此身份确保众人深信不疑，他绝不会因短视行为而自毁前程。

“是的，我不但坚持，而且还是亲眼所见他在杀人。”

佐藤贤二以断然的言辞令吴探长感到极度震惊，使他在深思中感受到沉甸甸的负担。

这份沉重，源自于华界警察局那群人的强势，以及未来可能带来的种种困扰。

“请你详细阐述你是如何发现他杀害伍德的。”

在提问的同时，吴探长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佐藤贤二进行了详尽的陈述……

他表示，大约在凌晨3点40分左右，他与同伴完成了当天的琐事后，前往一层寻找伍德以验收他们的工作。

当他们接近船尾时，发现伍德与陈默群等三人正在黑暗中交谈。

看上去彼此之间的气氛似乎并不融洽。

谈话逐渐升级为争执，陈默群趁伍德不备，从背后勒住他的脖子，其同伙则控制住了伍德的四肢。

在混乱中，伍德竭力挣扎，却无法呼喊求救。

于是，他拔出配枪射击，却被陈默群等人击落。

“等一等……”

吴探长在此刻打断佐藤贤二的陈述，并询问道：“当时天色已晚，你是如何确定是陈默群三人的”

"借助他们的声音，我足以识别出来。"佐藤贤二机智地回答。

“当时你们位于何处陈默群是否发现了你们”

“我们躲在通往一层楼梯的入口处，陈默群并未察觉。”

“那么，为何你们当时没有上前制止或向船长报告”

“我们担心言辞不清，恐将引起误会。”

“你是担心被反咬一口吧”

吴探长试图洞察佐藤贤二的担忧。

“是的。”佐藤贤二承认道。

“那么，后来你们为何又有勇气去破坏他们的包厢，甚至拼命”

“因为我们担心伍德的手表被陈默群私吞，想分一杯羹。”

“你的意思是，陈默群是因贪财而杀人”

“肯定是这样的！”佐藤贤二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坚信陈默群不敢暴露自己特工的真实身份。

因为在案发现场，陈默群已经明确表示，不再追究他们闯入包厢抢劫的事情。

然而，吴探长仍然觉得这个说法荒唐不已。

一个警察局的副局长，怎么可能因为几块手表而杀人呢

更何况还是在法国轮船上，冒着极大的风险去杀害一名法国海员

然而，面对佐藤贤二自信满满的表情，吴探长的怀疑也逐渐开始动摇。

那些道貌岸然、坐在庙堂之上的达官贵人，谁知道背后会不会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呢

想到这里，吴探长胸腔内感到一阵压抑，甚至有些恶心想吐。

……

突然，外面的大厅里嘈杂一片，叽哩哇啦的日语阵阵袭来。

原来是日方代表川谷，代表着日本大使馆，再次过来表达着强烈的抗议。

他一身戎装，身后跟着两个荷枪实弹的日本宪兵，威风凛凛，甚是嚣张至极。

欧文已经躲开了，指使郑啸林下来安抚接待。

“川谷先生，欧文董事已经有所交代，我们一定会妥善处理这个案件，请您息怒。”

郑啸林漾着笑脸，站在旁边陪着小心说道。

“不行！”

川谷以坚定不移的态度，傲慢地指示道：“我要求你们立即释放我国侨民，刻不容缓！”

郑啸林依旧满脸媚笑，双手一摊，回应道：“在案件尚未得出结论之前就释放人……这恐怕不合规定。”

然而，川谷的行为和态度依然粗暴无礼，毫无商量余地。

局面似乎一下子僵持了起来，火药味十分浓烈。

不过，老奸巨猾的郑啸林没有继续反驳，而是采取了怀柔策略。

“川谷先生，要不先请你们几位进我的办公室喝杯茶水，放人的事情我们再商量。”

“喝茶就不必了，我现在要求和我们的侨民见面，看他们有没有受到你们的虐待。”

川谷的这个要求，立即得到了郑啸林的应允。

“倪顺！”

郑啸林冲着多人办公室内喊道：“你把吴探长叫出来，并安排川谷先生和他们的侨民见面。”

“是！”

倪顺一溜烟地跑进审讯室，通知吴探长先出来回避。

然后，他又急忙地跑回来，在前面引路，引导川谷去审讯室和佐藤贤二见面。

……

范冢健没有亲自过来，而是有了更重要的任务要去向他们的同伙传达指示。

这个传达是来自于日本大本营的命令。

就在佐藤贤二被巡捕房羁押之后，日本海军驻沪市陆战队就抓住了机会，在外滩造了声势，进行了军事演习。

这一次演习不仅仅是真的给法租界当局压力，更是趁机以此为借口准备发动军事进攻。

眼看着日本陆军在中国东北占了先机，战绩显着，有势如破竹之势。

日本海军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丝毫不敢落后，早就有了进攻沪市的打算。

但惧于日本大本营的命令，要求等待命令，不能擅自采取行动。

日本海军蠢蠢欲动，心有不甘。

对于法租界扣押日本侨民的机会，他们岂敢愿意失去这样的接口，或者说大好的进攻时机

日本大本营认为，日本在中国的军事行动，需要南北配合，相互协调，统一行动。

就目前而言，帝国在沪市的军事准备还不成熟，还需要持续增兵，等带时机。

故而，范冢健就是接到总部的命令，匆忙间去海军陆战队驻沪市总部去协调和压制的。

防止他们乱来，破坏了日本大本营的统一军事部署。

而川谷匆匆赶来向巡捕房施压，就是接到范冢健的命令前来抗议的。

一是让法租界尽快放人，二是找佐藤贤二私下谈谈，让他暂时放弃行动计划，脱身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