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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条就是不能戴墨镜。”中间人手指叩了叩桌子,“这规矩应该不止我这有吧”

“别人的规矩我不太清楚。”翟野弯了弯唇角,“一般我是制定的那一个。”

中间人看着立在翟野旁边的江浕和谢冥羽,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好啊,那林先生什么规矩”

“赌了再说。”翟野脸转向荷官,“二十一点。”

荷官缩成王八,手捏着牌不知道该不该发。

“发啊。”中间人大声道,“先生不都发话了”

荷官被他一嗓子吓得低下头,赶紧轮了一圈手牌。翟野不接,牌放在桌面上,等着江浕拿给他。

“林先生面生。”中间人示意荷官发第二轮,“第一次来吧”

“算是吧。”翟野淡淡地应了一声。旁边的谢冥羽不知怎么没忍住,一下笑出声来,惹得翟野回头看他。

“对不起老大。”谢冥羽嘴角比ak还难压,“我想到开心的事了。”

“你没老婆。”江浕把牌递给翟野,顺嘴道,“第三轮。”

中间人的目光从手牌上抬起,在江浕身上停留了几秒。

第三轮已经有人不接牌了,第四轮接牌的只有中间人一个。截止到现在场上还没一个人出局。荷官把多的牌撤走,上手挨个开牌。开到第四个人时,荷官手顿了顿,冷汗“刷”一下冒出来了。

四个人,出了三张k。

荷官看了眼中间人,中间人靠在大波浪肩怀里,脸上看不出情绪。

荷官暗暗吸了一口气,抬手揭开了中间人的牌。

四张k了。

江浕眉头挑了挑,尾巴往翟野后背挠了一下。

荷官打开翟野手牌时手都在打抖。中间人看着翟野的牌,说话慢条斯理:

“林先生,哪里多出来的红心k”

“这得问在座各位了。”翟野不慌不忙地翘起腿,右脚踝搭左腿膝盖上,“谁偷藏了红心k”

“你知不知道你在谁的场子上出千”中间人狞笑道,“这场子他妈的姓石。”

江浕眉头一皱,手在翟野肩头拍了拍。翟野仰头看他,只见小豹子的脸色有点一言难尽。

“你姓什么”江浕臭着脸问。

“我”中间人看着他,不屑地笑了一声,“我姓石。”

——

“五队死了一个。”

“不是,你当初没处理干净,林子里进了个漏网的。”

“哎呦,你干什么了这么冲被他们冲到脸上了那也跟我没关系,别来冲我。”

“嗯,找到了点东西。”

“我知道,到手以后我不会留他的。”

——

白辞易在离家不远处捡到时榆的时候,内心里掀起的惊涛骇浪快能把他淹死了。他睁大眼睛,惊愕地与木着一张沾满血污的脸的时榆对视。

仅半天多点不见,时榆像是死了一遍刚从地下爬上来一样。浑身上下浸满了血不说,整个人虚的感觉一阵风就能吹倒。他站都站不太稳,手必须攀着树才能勉强立住。狼狈成这样,白辞易想不出他到底走了多远的路,又走了多久。

由于时榆的模样实在太惨了,白辞易愣在原地,一时陷入了手足无措的状态。直到时榆沙哑的咳了两声,有气无力地对他道:

“…再看得买票了,能不能上来搭把手……”

说完他便一阵喘不上气,双膝一软就要跪下去。白辞易赶紧冲上去前去架住他,让他靠在了自己身上:“你…你碰上人了”

时榆脸埋在白辞易肩窝,幅度极小地点点头。白辞易怕他窒息了,就把双臂从他腋下穿过,环抱住他把他往上托了托,让时榆的下巴搁在自己肩上。时榆被他弄的想吐,一下皱紧了眉,手在白辞易背上虚虚拍了两下:“你他妈……别…别拽……”

白辞易吓得不敢动了。时榆缓了好半天以后才说出话:“…迷路了。”

“啊。”白辞易说话声音跟着他一起低了,“那你……”

“滚了一段。”时榆打断他,“他就没追了。”

白辞易不知怎么忽然默了。片刻后,他抬手拍了拍时榆的背:“我背你吧。”

时榆不明所以,但一想到如果白辞易背他的话,他就不用再自己艰难挪动了。他点点头,歪歪斜斜地站着,等白辞易背过身后往白辞易背上一扑,被白辞易稳稳背起来。

“皇恩浩荡。”时榆闷闷地出声,“感恩的心。”

他伤的不轻,但是没有性命之忧。而且以他的体质,真不至于虚成这样。时榆一边在心里咂舌一边想,还是卖卖惨吧,可怜孩子才招人疼。

“没事。”白辞易走的很稳,“身上的血都是你的”

时榆晃晃头,毛茸茸的耳朵在时榆侧脸蹭来蹭去:“不全是。我路过,他攻击我,我还手,有些是他身上的。”

“那你还挺厉害的。”白辞易说完后顿了几秒,“中毒了吧”

“……不知道。”时榆气若游丝,“但是伤口绿了。”

“那就是中毒了。”白辞易嗓子紧了紧,“多久了”

“……一小时两小时”时榆语气打飘,“但是我就伤口附近绿了然后疼,其他都没事。”

“应该是毒的浅。”白辞易拐了弯,没往自己家走,“我带你去左哥家看看。我妈在家,我怕吓着她了。”

“行。”时榆可怜巴巴的抬眼皮看他,“还有救吗白医生”

“白医生有救你没有。”白辞易笑道,“通知家属吧。”

“给你根杆儿你就顺着爬是吧”时榆骂的一点气势都没有,骂的白辞易都乐出声了。

时榆这样子虽然惨,但应该没有什么大毛病。白辞易在心里下定义,毕竟都这样了还能骂人,毒应该还能用药压住。

如果是他能用药压住的那种毒的话。

白辞易加了点速度去往左帆家。时榆刚刚强撑着走了好一段路来找白辞易,这会实在体力不支睡过去了。白辞易只好费了半天劲儿,手忙脚乱地把时榆塞进屋子里放沙发上,然后给时榆检查身上的伤口。

他判断的没错,这毒只蔓延到了伤口附近很小的一圈。但时榆身上破口的地方有点多,毒素堆积多了也有点危险。白辞易去拧了条湿毛巾在时榆腿上的伤口附近擦了擦,把干涸了的黑红色血溶了一点在毛巾上,然后又去拿了瓶不知是什么的棕色粉末洒在毛巾上。粉末很快就融进毛巾里了,白辞易耐心地等着,直到毛巾上血液的颜色淡下去了一些他才把毛巾放到一边,拿起瓶子开始往时榆伤口处洒。

洒药的时候时榆醒了,垂着眼看着白辞易认真的像在往羊肉上撒香料一样给伤口上药。白辞易洒完了腿上的伤,往旁边挪了点打算来给时榆的手上药。刚一捧起时榆的手,他动作一顿,转头对上了时榆的目光:

“醒了怎么不吭声。”

“你太认真了。”时榆眨眨眼睛,“帅的我失语了。”

“我往你脑子里也洒点药吧。”白辞易把药往时榆面前一递,“你自己来。”

时榆无辜地举起两只手,给白辞易展示伤痕累累的十个指头。

“……你怎么惹的人。”白辞易叹了口气,“手指头都不放过。”

时榆正要说我真的只是路过,但脑子一转,开口的话就换了一句:“他说当年的事没完,账现在一样找我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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