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蛊作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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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跳到湘竹家院子里，看见湘竹盯着天上幽幽轻忽飘落的雪花，轻轻叹气吟诗道：“相思蝶，欲语一双双。身倚情郎玉箫上，心如寒天秋夜长，天生逐花狂。雪月里，薄翼腻尘光。浪迹天涯多惆怅，舞动羽裳泪彷徨，只为爱卿伤。”就拍着他的肩说道：“老兄，是我呢！别来无恙！我看见天黑了，也不好做别的什么事，就来和你叙话！”
“你说雪花是什么变成的？为什么会有雪花？它从哪里来？”湘竹不顾身上寒冷，痴呆问道，忽又说：“我果然是月牙儿，没有明天，今日天还没有亮呢……”
“是啊，幽蓝幽蓝的天空，大白雪花片，哎呀，我好饿啊，让我吃一口雪花卷，好湿润啊，好冰凉，是不是像你的心哪？”小火龙跳起来吞吃雪。
“春来秋去，夏至冬至，我们的一生就这样过了……”
“你是说，你和小蝶吗？你不轻易说一生的，你们又分离?，情情爱爱就是这样，没有分离怎么会有重逢呢！”
“你说我是不是个坏男人，我家中有妻子，温柔贤妻呢！”
“你们俗世人有俗世的说法呢，反正依我看，你要是自己也伤了心，那就不是真坏，是无奈！”
湘竹惨淡一笑，泪混在融化的雪花中，“我没有高楼，女子终究是要高楼的，要不然她怎么能翩翩似仙呢，要不然她怎么能摘到满天星呢，要不然她怎么能高枕无忧呢……我什么也没有！”
“没考中啊，这样伤心，早知我就变现一些钱财，让你起栋高楼，金屋藏娇呢。”
“她说只要牵肠挂肚就够了呢！”
“嘘嘘，你老婆来了，我也要做个坏男人了……”
“唉，我更对不住她……”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更为小蝶离去难过。失去的，总比得到的，要更让人心伤痛，可如果老婆离去呢？自己会不会欣喜，以为扫除障碍，心里不敢再想下去。俗世的负心，不就是如此吗？把妻子当障碍，把情人当香饵。人自迷其中，以为和妻子的是琐事，和情人的是甜蜜，和妻子的是麻木，和情人的是心酸。
“天好寒冷，生不起灶火，你们来帮我的忙吧！”采莲请求道，她听见小火龙叫饿。
“嘿，这点小事，我最擅长的，看我让你家灶炉火旺得像太阳被关在里面呢！”小火龙欢欣跳进灶房去，感觉又有用武之地。
“你是说，你去海上，去找水蛇，蛇王告诉你，它在那里……”吃过饭后，在书房里，湘竹和小火龙又开始攀谈国家大事，国宝玉龙神杯的来去。
“是啊，那家伙果然偷渡去了海上，把河水龙王气得要将它碎尸万段，水族却幸灾乐祸，谁要龙王平时骂他们太多，不顾他们死活。水蛇将玉龙神杯献给海龙王，海龙王就给他一顶黄金做成的冠，以作回报，却没有给他官位，让他回到河水中去，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海里有的是海蛇呢。水蛇听到气呆了，它又要五湖四海漂流不定了，像个逃难的……”
“恶有恶报，他不忠心于救主，新主怎敢要他，又是个国贼！”
“所以，老大和下属主从，天生是友是敌，随时都起水火呢。水蛇被新主子抛弃，就要转投别处，路上被海中渔夫打捞，拿走黄金冠，丧了命。我不是海龙王的对手，天下财富宝藏，都被他大肆聚敛，只好回来看你了……真沮丧，心情不比你好多少，早知你为钱财叫穷，又失了小蝶，我去拿塔下的宝藏……唉，我不能像他们贪污，要不然就会毁了父亲清名。”
“是啊，我怎可要塔下的宝藏，那是魔障留下的钱财，不义之财！”
彼此各自为心事叹气，湘竹就提议一起打坐参禅平静心灵，于是盘腿呆坐在书房中蒲团上，一条小龙和一个凡夫面对面，眼目微闭，呼吸调匀，身姿端正，进入忘我的境地，不管屋外雪后又雷声轰轰，电闪烈烈，雨下如注，满天飞舞着雷鸟雨蜂，闪电精怪们。
两个身影映照在幽蓝的窗上，被房外采莲看见，她暗自想，男子都在想什么呢，国家大事明明事不关己，却还要为它们发愁忧虑，自己一介女子，只想和丈夫安居乐业，平静度日。她就希望丈夫吃饭时赞饭香，睡觉时搂着她什么都不要说，搂着到天明，一夜连梦都不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