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颅献颅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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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冷峻的罗夏，抽回了巨型军刀。
他甩动了一下刀身上的红白混合物。
巨型军刀恢复如新。
不愧是精工铸造的卡塔昌武器。
罗夏没有花费多少力气。
就轻松终结了谢尔盖的短暂人生。
罗夏并不是一个嗜杀之人。
只是，为了平静安详的生活。
双手染血是无可奈何之举。
罗夏用军靴的鞋尖挑动了一下谢尔盖的尸体。
只见尸体藏在背后的另一只手里。
打开了录音功能的手机正在悄悄运行。
显然，谢尔盖先生并未认识到自身的错误。
罗夏弯腰捡起了手机。
又从尸体口袋里拿走了一切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以及剩余不多的现金。
紧接着，他小心谨慎地清理干净了现场遗留下的痕迹之后。
转身离开。
午夜已过。
前半夜还保持明亮的夜空。
逐渐被厚重的云雾遮蔽，乌云盖顶。
空气里的潮湿气息越发浓厚。
似乎一场倾盆大雨即将来袭。
潮汐涌动的东河岸边。
面向布鲁克林大桥的十号仓库，就隐藏于众多建筑物之间。
如果有人从纸面上调查，就会发现面前的小型仓库。
被一个不起眼的曼哈顿区上市公司拿来当做了闲置物品的地方。
层层包装之下，只要注意好进出人员的踪迹与装扮。
就算是警察也会成为守卫仓库的可用力量。
弗拉基米尔·维奇。
就是凭借这个精巧的计划，迅速获得了帮派首领的青睐。
彻底成为了运动服黑帮，名声在外的头目之一。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
地下世界的快速变化。
也让维奇陷入了焦头烂额的境地，风光不再。
罪犯需要秩序吗?
一定程度上是需要的。
口口相传的帮派规矩，可以帮助绝大部分罪犯逃脱法律制裁。
也可以防止冲突不断的帮派之间发生更大的摩擦，造成经济利益的损失。
然而，当一条条只可意会的帮派规则完全具现化。
并且成为了不可逾越的秩序以后。
维奇忽然惊讶的发现。
他的自由程度，甚至不如纽约市里的普通市民。
但是，维奇没有退路。
上面是运筹帷幄，行事残忍的帮派首领。
以及那位更加恐怖的地下之王。
下面是嗷嗷待哺的帮派成员，和逐年减少的犯罪利润。
身处钢铁丛林里。
维奇作为运动服黑帮的中层头目，只能艰难求生……
灯光明亮的仓库里，周围的木箱几乎堆积成山。
而就在一堆木箱围拢起来的一块空地里。
表情严肃的维奇正盘膝坐在一张桌子上面。
不停清点着一叠叠陈旧的现金钞票。
这些都是他即将上缴的犯罪利润。
哪怕少了一张，也会惹来帮派首领的激烈问责。
所以，敬业的维奇不敢疏忽，总是亲自上阵。
因为涉及了太多利益，为了防止有人胡乱动心。
维奇也没有带来什么人手。
只有两个情同手足的亲信负责仓库的警戒。
嗡嗡嗡。
就在此时，上衣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了震动。
维奇眨动了几下干涩的眼睛，摸出了手机。
“哈……”
扭动脖颈，尝试放松的维奇看了一眼信息之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怪笑。
“真怀念那个疯狂单纯的年轻时代啊……”
维奇感叹道。
信息是表弟谢尔盖发来的。
里面也没有言语。
只有一张谢尔盖和裸身美女们热烈庆祝的大尺度照片。
维奇笑了笑，收回了手机。
任何人第一次犯罪之后。
无处宣泄的荷尔蒙总是会涌向两样东西。
女人和毒品。
直到犯罪的手段逐渐熟练。
麻木的心情就再也无法唤起任何情绪波动了。
总有一天，谢尔盖也会明白这种感觉的……
“嗯？”
刹那间，维奇眉头一皱。
他下意识抄起了一把扔在桌子上的冲锋枪。
周围的环境氛围不太对劲。
而且，仓库里未免也太过安静了……
亲信之间抽烟交谈，以及来回巡逻的脚步声呢？
“伊万？尼古拉？”
维奇轻声呼喊，同时侧耳倾听。
但是，当他的呼喊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以后。
喀嚓！
维奇面无表情的拉动了枪栓。
同时，他动作敏捷的翻下了桌子，躲在了几个木箱组成的夹角里。
此刻，仓库顶部的灯光，温暖而明亮。
但是维奇的额头上，逐渐渗出了滴滴冷汗。
就连紧握枪把的手心里也沾满了汗水。
逼得维奇不得不反复擦拭掌心。
防止枪械滑脱，耽误大事。
沉默片刻。
维奇吞咽了一口唾沫，对着寂静无比的仓库喊道：
“朋友！如果伊万和尼古拉还活着，请你饶恕他们一命！两个人都是出来讨生活的男人，还有家庭需要照顾……”
“你需要什么帮助吗？如果我能解决的话，一定不会推脱！桌子上的现金，如果你不怕帮派的报复，可以随便拿走……如果嫌少，仓库角落的黑色木箱里还藏着十公斤毒品，货物的纯度不低，能值好几百万呢！”
一时之间，除了淡淡回声，仓库里没有任何响动。
维奇可以肯定，对方绝对不是警察……
如果不是敌对帮派派来的职业杀手。
那么，一定是那些神神秘秘的‘义警’！
咚咚咚！
忽然间，一个篮球大小的浑圆物体，被人从狭窄的仓库过道里抛了出来。
经过无数次翻转滚动之后，骨碌碌滚到了维奇的脚下。
只是下意识瞟了一眼。
维奇的脸色骤变！
他忍不住闭上眼睛，从牙缝间挤出了丝丝悲鸣。
“伊万！”
那是一颗人头。
一颗血肉模糊，容貌熟悉的人头。
也是一颗双眼被刺入细长铁钉的人头！
而就在深入了眼眶的铁钉尾部，竟然还缠绕着几根撕成了长条状的卫生纸！
此时此刻，沾满血液的卫生纸紧紧糊在了人头的脸上。
宛如万圣节里的恐怖装扮。
荒诞里透着诡异，恐惧中酝酿胆寒！
呼吸粗重的维奇猛地睁开了血红的双眼。
他咬牙切齿的高声喊道：
“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运动服黑帮会永远追杀你！并且追杀你的家人！杀死你最在乎的一切！哪怕你的家人只有一条狗！我们也会找到它，切碎它，然后亲自送到你的面前！等死吧！杂碎！”
砰砰砰——
怒气上涌的维奇从木箱边缘处探出了枪口。
狠狠扣下了扳机，漫无目的的疯狂扫射！
一枚枚滚烫的弹壳不时崩在维奇的脸上。
让他忍不住闪躲。
但是，每当维奇的眼角余光扫过了那颗凄惨无比的人头以后。
伤感与愤怒交织的复杂情绪就会再一次让他失去理智！
咔咔！
冲锋枪弹夹已空，发出挂机声响。
维奇发出剧烈喘息，指尖颤抖的摸向了腰间。
打算更换子弹。
嗖——
但就在此时，一枚尾部缠绕着卫生纸的铁钉。
悄无声息的从不远处，两个木箱之间的缝隙里射出。
无比精准的插在了维奇的手背上面！
“啊！”
维奇发出惨叫，枪械猛地从湿滑的掌心划落。
没等维奇反应过来。
更多的铁钉，犹如一枚枚出膛的子弹般飞射而出！
竟然硬生生钉在了维奇的脸上！
刺入血肉，入骨三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