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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一段失败的感情,输的血肉模糊之后,任谁也不会立刻收拾好了心情去迎接新的开始,更何况还是一段被安排的婚姻。
看着黄卷轴上的骈文,凌霄寒觉得自己的婚姻就是一段笑话,但是能有这样的选择,也不算太差,至少还有几分退路。
“藏亲王他……身体似乎有隐疾。”
凌霄瀚虽然也是对藏亲王云铎城多有耳闻,但是到底知道不多,除了这位亲王天煞孤星的命格,再就是他先天不足,常年卧病,每每出现时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看着就是短寿的命。
对这样的介绍,凌霄寒点了点头,但还是觉得不够。
她想了解云铎城这个人究竟有几分可用之处,还是仅仅只是个短命鬼。在知道无法再从凌霄瀚那里了解到更多消息的时候,她终于想起了一直被她遗忘在脑后的玉佩——静水斋的信物。
要去静水斋,凌霄寒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的,她还记得那天在观音寺遇到的那个人,他的音容笑貌,时至今日都还清晰的在凌霄寒的脑海中,深刻难以抹去。
低头看着手上冰冰凉的玉佩,凌霄寒用力的攥紧了拳头,用掌心去感受着玉佩的纹路。
“小姐,静水斋到了。”
为了不引人注意,凌霄寒今日乘的是一座青顶的小轿,两个轿夫都是凌霄瀚带回来的肖家军的将士,一个叫李睿,另一个叫陈硕。
轿子停稳,凌霄寒在翠儿的搀扶下下了轿,站在静水斋的门口,看着门口排队的长龙。
“请您回去吧,我们不接外客。”
凌霄寒在轿边站了一会儿,就看出了端倪,在门口排队的人虽然长,但是眼见着过去了十个人,没有一个能踏进静水斋的大门。
“为什么,我付的银子还不够多吗!”一个挺着肚子穿金戴银的暴发户,在被拒绝了之后大骂了起来,“老子排了三个月的队才排到这里,凭什么你就这么一句话就把老子打发了?”
那暴发户吆喝的嗓门极大,后面排队的人都跟着抻着脖子看热闹,凌霄寒也不例外。
“静水斋的规矩,先生在来之前就应该明白。来人,送客。”
站在门口迎客的白衣小生,面对暴发户的指责和后面排队人的质疑毫不怯场,更不多一句废话,直接让楼内的护卫将那暴发户直接架着胳膊抬了出去。
这一场闹剧收场,排队的人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排队、拒绝,排队、拒绝……
凌霄寒在一边看了一会儿,终于是在那白衣小生注意到她这边的时候,将手上的玉佩交给了翠儿,让她递到了那小生面前。
“原来是主人的贵客,请进吧。”
那白衣小生见到玉佩的时候顿了一下,随即看向凌霄寒的目光中就多了几分敬意,他恭敬的对凌霄寒行了一礼,转身将静水斋的大门打开,恭候着她。
“您终于来了,主人一直在等您。”
在排队的人们的瞩目之中,凌霄寒泰然自若的跟着那白衣小生踏进了静水斋的大门,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程悯之,难为她还能记得这个人的名字,回想着那天他对自己说的话,凌霄寒暗暗打量着静水斋内的摆设,心中有了几分计量。
“主人现下并不在江宁,但是他为小姐留下了三个锦囊,吩咐小人在您来时一定要交给您。”
静水斋从外面看,格局与寻常酒楼无异,但进到里面却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空荡的大堂里摆满了琉璃镜,交错的摆法若是没有心理准备,乍看上去竟像是骤然间多出了百十个模样相同的傀儡一般。
凌霄寒按住了一瞬间的震惊,在前面引路的白衣小生显然是已经习惯了的模样,心道这主人的恶趣味。
“你们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连我想问什么也一早知晓了吗?”
看着小生递过来的托盘上工整摆着的三个颜色不同的绣花锦囊,凌霄寒并没有着急伸手去接,而是饶有趣味的看着那小生,莞尔问道。
“主人既然会准备,自然是由主人的道理,小姐若是心有怀疑,不妨打开第一个锦囊,便可知晓。”
那白衣小生并没有被凌霄寒问倒,始终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凌霄寒看了他一眼,伸手打开了他手指向的若草色苏绣兰花锦囊。
这个锦囊是三个当中最满的一个,在打开之后,卷成一卷的几张写满蝇头小楷的纸张出现在凌霄寒面前。她抬头看了一眼那小生,展开了纸张,一目十行的浏览起了上面的内容。
第一张纸的内容是藏亲王云铎城的生辰八字,以及他现在的封号爵位。
凌霄寒计算了一下时间,发现这位传说中的亲王今年也才不过二十又三的年纪,相对她真实的年龄,竟是小了足足五岁。
凌霄寒虽然很想感叹一句不过还是个年轻人,但紧接着看完第二张,凌霄寒原本的那点感慨几乎都要化成了敬畏。
第二张纸的内容是藏亲王的生平,看着他从十四岁开始的赫赫战功,凌霄寒不禁感叹,少年英雄,应当如是。
但猛然想到凌霄瀚与自己说过的,藏亲王身有隐疾,她又将视线挪到了第三张纸。
第三张纸的内容要简单很多,大多也是凌霄寒最近听到的传闻,不外乎天煞孤星,克妻克子,命中孤寡这一类的话,再有就是他之前两个身死的妻子,还有一个未过门,就病死在闺中的未婚妻。
用最快的速度浏览完了这三张纸,凌霄寒再伸手想要去拿另一个锦囊,却被那白衣小生伸手挡住了动作。
“主人说,在这里只能让小姐打开第一个锦囊,这另外两个,待小姐遇到麻烦的时候再打开也不迟。”
闻言,凌霄寒心中一动,抬眼看着那白衣小生:
“你家主人倒也不怕我前脚离开,后脚就将这锦囊的内容看完?”
“天机先知,不经事中,不知究竟。小姐不会做这般多此一举的事情。”那白衣小生笑笑,将两个未打开的锦囊交到了凌霄寒手上,“自江宁到京城,路途遥远,主人交代,若小姐在途中遇险,打开紫荆花锦囊,而牡丹花锦囊,等时机到了,小姐必会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