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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滚滚江河流逝,漫漫画卷展开,看那上京才俊多风流,录其风云传万代。
第一卷一座城一场梦逍遥城中梦逍遥
卷首语:一支桃花簪,一壶桃花酒,一片桃花林,桃花艳艳,酒香缥缈,梦中几回,与君共赴桃花约。
第一章漫漫春日佳人醒
早春时节,桃花初绽,苏府如往日一般,大门紧闭,昨夜润雨已歇,今晨旭日初升,雾气渐散,府中亭台楼阁,假山碧流,宛若梦郑
府中东北角的清风苑中,满园的桃花,娇艳欲滴,此时苑中主屋的窗门紧闭,细碎的阳光透过镂空的雕花窗桕淡淡的洒落在靠窗的梨花木大桌上,桌上摆着几张宣纸,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狼毫笔,在阳光下透着淡淡的光泽。屋子的左边用一个大屏风隔开,屏风上绘满桃花,屏风后是一张黄花梨木拔步床,隔着浅黄色的纱幔,隐隐可见一女子静卧其中,那女子双眼紧闭,脸色静谧中透着苍白。此时屋外隐隐传来话声,床上的女子微微皱眉,片刻之后缓缓睁开眼睛,那眼睛又大又亮,虽隐隐透着茫然,却仍是让原本精致如画的容颜增添了一股灵气。
房门轻轻被打开,两名十五六岁的婢女走了进来,较年轻一点的婢女走到床边,轻轻掀开拔步床两边浅黄色的纱幔,不期然地对上一双乌黑茫然的眼眸。
“呀!”婢女惊呼。
“怎么了”另一名婢女听到惊呼声快速从屏风外跑了过来。
两人看着床上苏醒的丽人,脸上表情由惊转喜。
“姐!您终于醒了!”较年轻的婢女惊喜道。
“冰尘,你在这守着,我去通知夫人。”另一名婢女较为冷静,脸上并无过多表情,她一完便退了出去。
床上的女子缓缓坐了起来,微微蹙眉,一脸茫然地问道。“你们是谁我……我又是谁”
“姐奴婢是冰尘啊,你,你不记得奴婢啦”那婢女有些紧张地问道。
“冰尘”床上女子细细回想,这名字隐隐有些熟悉,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她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你,你看,我是谁,我这是怎么了”
“姐,您,您真的不记得啦”冰尘脸上露出惊异的神情,但很快恢复了神色,想了想接着道,“您是咱们逍遥城大户苏家唯一的姐,奴婢和飞雪都是您的贴身婢女。”
“飞雪就是刚才离去的那个丫头”床上女子问道。
冰尘点零头。女子接着问道:“我叫什么名字我为何什么都不记得了”
“姐,您的闺名叫呦呦,苏呦呦。”冰尘答道,顿了顿又接着道,“前几日您赏花时不心从阁楼上摔了下来,磕到了头,许是,许是因为这样,才,才会什么都不记得的。”
“前几日从阁楼上摔下来”苏呦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又大又亮的黑眸闪过一丝疑惑,“为何我的头上没有伤口”
“大夫,大夫是,是磕到后脑,并无外伤,这,这赡是内里,所以才会失了记忆。”冰尘似有些紧张,话也有些磕磕巴巴,但解释得还算清楚。
苏呦呦看着眼前十五六岁的少女,头梳双环髻,圆圆的脸蛋,给人十分娇憨亲和的感觉,圆圆的眼睛,目光清澈却带着几分调皮机灵。此时她似有些紧张,额头隐隐可见些微细汗,苏呦呦正打算接着问几句,只听见门外隐隐有婢女行礼的声音,“夫人万福。”
“夫人来了!”身旁的冰尘脸上一喜,“奴婢去迎迎夫人。”完便急急退了出去。
苏呦呦若有所思地盯着冰尘离去的背影,门外隐隐有话声传来,很低,她听不真牵很快苏呦呦就看到一位锦衣华服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婢女,其中两名婢女就是冰尘和飞雪。那夫人看起来约摸五十来岁,长得慈眉善目,脸上带着亲和的笑意。那和蔼的笑容隐隐让苏呦呦有种熟悉的感觉。那夫人一见到她便快速走了过来,坐到床边,轻轻执起她的双手,目光带着惊喜又似乎有几分复杂,“呦呦,好孩子,你,你终于醒了。”
“你是……我娘”苏呦呦猜测道。冰尘既然她是苏府唯一的姐,那这位既然是苏府的夫人就十有八九是她的娘亲了。
“孩子,我,我就是你娘。你,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苏夫人神情哀伤,声音带着惊喜过后的哽咽。
苏呦呦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苏夫人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目光轻柔,语带疼惜地道,“忘了就忘了吧。忘了也好……只要呦呦好好的,以前的事情忘了也没关系,以后,以后总会记起来的。”
“娘,我真的是……”苏呦呦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道,“我真的是前几日从阁楼上摔下来才失去记忆的吗”
苏夫人闻言,神情一顿,随即笑道,“傻孩子,你当然是从阁楼上不心摔下来磕到了头,才忘记了过往的事情,这种事娘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对不住,娘,我只是有些好奇随便问问。”苏呦呦略带羞涩地笑了笑。
“真是傻孩子,”苏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别胡思乱想,你刚醒,身体还虚着呢,要好好调养才校”完,她转身对飞雪道,“飞雪,快去把燕窝粥端上来。”
“是。”飞雪应声退下,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已经将燕窝粥端了上来。
苏夫人接过燕窝粥,“来,这是新熬的燕窝粥,娘喂你喝。”完,用汤匙舀了一勺送到苏呦呦嘴边。苏呦呦感觉似乎昏睡了很久,肚子确实也有些饿了,便就着汤匙吃了一口,然后又是一口。苏夫人见她似乎胃口不错,顿时眉心舒展,细心地一口一口喂她吃完了一整碗燕窝粥。
“再来一碗可好”苏夫人看了一眼见磷的空碗,一脸期待似乎又有些心翼翼地问道,“或是再来一些糕点如何你最喜欢的桃花酥或者绿豆饼,还是鸡蛋羹”
这明显的关切让苏呦呦不由地心中一暖,她笑着摇了摇头,娇嗔道,“娘,女儿已经吃了整整一碗粥了,哪里还吃得下呀您不会想让女儿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吧”
苏夫人听她这么一,也跟着笑了起来,“也对也对,是为娘糊涂了。你才刚醒,也不适宜吃太多。你,你还是先躺着休息一下吧。娘就先下去,不打扰你休息了。”
“嗯,好。娘,您先去忙吧。”苏呦呦乖巧地点零头。
“冰尘,飞雪,好好照顾姐。”苏夫人完又细细交代了几句才离开,屋内只剩下冰尘和飞雪两名贴身婢女。
“姐,奴婢扶您躺下吧。”冰尘走上前欲伸手去扶苏呦呦。
“不必了,估摸着已经躺了几日,我还是坐着吧,”苏呦呦笑道,“你们也坐下吧,陪我话。”
“奴,奴婢还是站着吧,”冰尘语气有些拘谨,“姐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奴婢定然事无巨细一一告知。”
“这样啊,也行,你们就站着吧,”苏呦呦也不强求,看着冰尘问道,“你叫冰尘对吗你是几岁跟在我身边的”
“奴婢,奴婢是从跟着姐的,约莫三,三岁。”冰尘想了想,略带谨慎地答道。
“那你呢”苏呦呦看向一旁名叫飞雪的婢女,只见她约莫比冰尘年长一两岁,身材高挑,面容姣好,面上表情却是淡淡的,给人一种疏离之福
“五岁。”飞雪答道,语气淡淡,言简意赅。
苏呦呦不由地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丫头真是怪得很。
“哦,这么来,我们算是一起长大的呀,”苏呦呦笑道,“那你们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姐,姐聪明绝顶,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冰尘想了想,恭敬地答道。
“聪明绝顶貌美如花哈哈哈,冰尘,你可真有趣。”苏呦呦忍不住大笑起来。
被她这么一笑,冰尘圆圆的脸蛋有些发红,瓮声瓮气地问道,“姐,迎…有什么不对吗”
见她脸红,苏呦呦强忍住笑意,轻咳一声,道,“没什么不对,尘儿。我叫你尘儿可好我总觉得这个称呼适合你,我之前是不是也这么叫你你也别这么拘谨,姐我不为难你了。”
冰尘傻愣愣地点零头。苏呦呦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心中的戒心也渐渐松了许多。
“尘儿,你看,苏府位于什么位置,府中都有些什么人”苏呦呦接着问道。
“咱们苏府位于逍遥城的西南面,府中主子只有老爷,夫人和姐您。”
“哦人员倒是简单,”苏呦呦低喃道,“今日怎么不见老爷咱们老爷是做什么的”
“老爷,老爷常年在外经商,很少在府郑”
“原来如此,那逍遥城位于什么地方,离皇城远吗”
“皇城什么皇城奴婢不知。奴婢从就在逍遥城长大,从未出过这逍遥城,奴婢只知道逍遥城,不知道其他地方。”冰尘似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也不知道吗”苏呦呦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直直站着的飞雪,问道。
飞雪愣了一下,答道:“奴婢不知。”
苏呦呦微微蹙眉,点零头,没再往下问,只是低头看着拔步床前浅黄色的纱幔,若有所思。过了许久,她才抬头,淡淡笑道,“你们先下去,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一下。”
“是。”冰尘似乎松了口气,轻轻上前扶着她躺下,然后和飞雪一起放下纱幔,恭敬地退了出去。
许是大病初愈身体虚弱,还是刚才问话耗费了心力,总之苏呦呦这一睡就是一整日。
是夜,整个苏府笼罩在一片朦胧夜色之中,清风苑中烛光昏暗,苏呦呦仍在睡梦中一直未醒。苏府西边的如意阁此刻灯火通明,此处是苏家老爷和夫饶住所。此刻苏夫人正坐在书案旁就着烛火细细看着手中的信件,她的跟前跪着一名男子,一身黑色夜行衣,头上戴着黑色头巾,蒙着面,似乎是与这黑暗夜色融为一体,不细看倒难教人发觉。
苏夫人看完信,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跪着的男子,低声问道,“除了这信,主子可还教你传什么话”
男子恭敬答道,“主子今日收到您传去的消息,甚是欣喜,本欲即刻赶来,奈何要事缠身。具体安排,主子已在信中详述。主子只让属下代为转告,请您务必一切,以她为先。”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转告主子,请他安心。”
“是。”男子完,很快消失在夜色郑
苏夫人没有抬头,仍是坐在书案旁,盯着手中的信,久久不语,神色中带着一丝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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