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再见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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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美人的孩子最终还是没有保住，听见蒋美人在里头的惨叫声，皇帝有些不忍地别过头去。现在更麻烦的事情是该怎么和蒋太后交代，蒋太后不好糊弄，蒋美人毕竟是蒋太后的亲侄女，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孩子，到底也是可怜。蒋太后是必定要追责的，只不过蒋太后不知为何，到现在都还没来看望蒋美人。

白芷叹了口气，这种事情蒋太后真要追究起来，自己是逃不掉的。

“皇上，蒋美人的孩子保不住了，按照丽妃所说的，那么蒋美人日后怕是也不太可能有孩子了，她到底是无辜的，还请皇上给她一点补偿吧。如今后宫中九嫔上的就两个人，不如就越级晋封蒋美人吧。”

皇帝点点头，说道：“如今九嫔里头确实人少，等蒋美人出了月子，就晋封她为充仪，萧充仪在这个位子上也有好些年了，就晋封为昭容，钱贵嫔晋封为充媛。”

皇帝竟然没有动宁昭仪的位置，这就有些叫人摸不着头脑了，皇帝愿意给丽妃正二品妃位，却不愿意抬高宁昭仪的位分，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只见宁昭仪脸色流露出一丝失落，不过这一丝失落一闪而过，似乎她一点儿都不在意位分，也不在意萧充仪排在她后头。

萧充仪和钱贵嫔纷纷谢恩，她们二人也是沾了蒋美人的福，不然皇帝也未必会想到她们二人。不过这对于她们二人来说也是赚了，贵妃提了一句给蒋美人晋位，皇帝就把她们二人捎带上了。

估摸着蒋太后是不会跑这一趟了，蒋美人这边的补偿也已经到位了，那么白芷也该功成身退了。

“皇上可要留下陪一陪蒋美人臣妾瞧着她也是怪可怜的。时候不早了，各位妹妹们也都回去吧，蒋美人这儿有太医在，出不了大乱子。”

白芷眨了眨眼睛，她似乎从皇帝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嫌弃，这是嫌弃她话多还是嫌弃蒋美人

“不必了，朕今日翻的是你的牌子，就去承乾宫歇息，你们都散了吧，若是蒋美人这里缺什么，就叫内务府的奴才们连夜送来。贵妃，咱们走吧。”

回到了承乾宫，皇帝也没有心思抱儿子了，这刚没了一个孩子，他心里不爽，可是四皇子可不管皇帝心里是怎么想的，啊啊啊地张大嘴巴，朝着皇帝伸出胖乎乎的手，要皇帝抱。皇帝想了想，又抱起了四皇子，总归四皇子是个健康的孩子，会哭会闹，高兴了还会啊啊啊地大叫，不似二皇子小时候那样害怕他。

“这孩子倒是黏人得紧，宫里的孩子过的总是艰难些。”皇帝突然说道。

白芷知道，皇帝是说蒋美人的孩子没了这件事，这件事和她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最多只是给皇后递了刀子，只不过没想到皇后接过刀子后直接捅了过去。

“这孩子年纪小，不怕生人，等他年纪大些了，应当会沉稳一些，不似二公主那样贪玩。”

至于皇帝的后半句话，她选择性忽视了，她虽然知道皇帝意有所指，但是这个不是她应该谈论的事情，蒋太后那边，有皇帝顶着呢。她就不信蒋太后没得到消息，她这会儿不来看蒋美人，也是在等着皇帝亲自和她去解释。左右自己已经提了晋封的事情，皇帝已经答应了，蒋太后也不会为难她的。

第二日一早，白芷就去了一趟懿安宫，到底是蒋太后的亲侄女出事了，她作为后宫的实际管理者总是要去解释一二的，虽然这也不是她的错。

蒋太后今日穿着素色的衣裳，眼角下的乌青代表着她昨晚也没有睡好。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昨日蒋美人小产，是臣妾管理后宫不善，还请太后娘娘责罚，臣妾甘愿领受。”

蒋太后哼了一声，“你是有错，蒋美人的胎一向稳健，若是你再用心些，安排几个医女在她宫里，她至于因为一碗安胎药而断送了前程吗”

白芷的背脊依旧是挺直的，这件事她的确动了手脚，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将那张药方藏了起来，把蓝玉已经处理掉的药粉放在显眼的地方，让四喜可以轻松搜查得到。但是若是说是她动手害了蒋美人的孩子，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蒋太后也是知道这一点，因此才只是责问她为何没有给蒋美人安排医女。

“臣妾知错，只是，太后娘娘已经给蒋美人安排了嬷嬷，臣妾想着，医女总归是没有嬷嬷们经验老道，若是臣妾安排了医女，只怕太后娘娘会疑心臣妾别有用心，蒋美人也不能睡得安稳，因此，臣妾只是叫太医时不时地来请平安脉，并没有指派任何人去蒋美人的宫里。”

蒋太后哼了一声，“罢了，看在你和皇帝说给她晋位的份上，哀家也不为难你了，蒋美人的胎是谁动的手，哀家要一个交代，你明白吗”

蒋太后这是逼着她给交代，白芷总算是明白为何皇后这些年精神状态不太对，原来是被两宫太后们给逼疯的。

“臣妾明白，这件事皇上已经有了眉目，等结果出来，皇上自会和您说的。”

蒋太后见她油盐不进，索性眼不见为净，直接让她走了。

皇帝下了早朝，先去看了蒋美人，承诺等她做好了月子就晋封她为充仪，这才安抚好了蒋美人。

皇帝的动作比白芷想象中的快，很快坤宁宫的大门就打开了，四喜没有惊动到皇后，只是叫人堵上了海棠的嘴巴，将海棠扭送到了建章宫。也不知海棠和皇帝说了什么，坤宁宫周围的侍卫又突然调回来了，因此，嫔妃们纷纷猜测这次的事情实打实是皇后做的，皇帝已经查到了些证据。

下午，白芷就收到了皇帝的圣旨，说是叫她去坤宁宫见皇后。这是个烫手山芋，偏偏皇帝交给了她，白芷看了圣旨上的内容，给了皇后两条路，第一是废后，叫皇后出家做姑子，第二是要了皇后的命，但是仍然以皇后的礼仪下葬，算是全了他们夫妻多年的情分。

吱呀。

坤宁宫的大门缓缓打开，里头有一股子霉味，想必是有段日子没有人打扫了，自从海棠被带走以后，皇后已经在佛堂前跪了大半天了，她从做出这个决定开始就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但是她不后悔，只要这样能保住她儿子的命，她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