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真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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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灰色荒野。

两道身影在空中肆无忌惮的飞行着，所过之处无论是不死生物还是位面旅行者都躲得远远的，一旦来不及回避，无不跪在地上把头深深的抵在泥土中。

两人正是卡若娜和奥妮丽雅，虽然她们都用黑色连帽斗篷把全身遮得严严实实，但所有生物，哪怕是连眼睛都没有的物种，也瞬间就知道了其中一位是伟大的神只，还是本体前来。

诚然，对于某些强大生物来说，神的本体离开神国，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但对于绝大部分冥界生物来说，遇到一位真神的分身都不是什么好事情，更别提本体了。这是因为大部分不死生物长相都一言难尽，很容易被神随手抹杀，就如同走路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骸骨要塞，其面积一眼望不到头，里面居住着无数强大的不死生物，这是伟大的死亡记录者耶各的居所。

卡若娜和奥妮丽雅刚刚飞临，要塞就正门大开，涌出了各色不死生物，举旗的、吹打的，红地毯铺出了要塞几百米，还有那丝毫看不出是不死生物的美丽舞者在两旁跳着欢迎的舞蹈。

一名半神死亡骑士带人迎了出来，跪在地上口称：“奉伟大死亡记录者神谕，恭迎伟大的卡若娜女神降临骸骨要塞。”（实际上神名是克里斯汀斯图尔特，为了便于区分，成神的分身全都称呼为卡若娜。）

“前头带路。”

哪怕是此时此刻，卡若娜也没有脱掉斗篷，这是为了在场的不死生物考虑。因为，不可直视神（本体），否则必受反噬。

“遵命！”

在死亡骑士的引领下，众人敲锣打鼓的把卡若娜和奥妮丽雅迎进了骸骨要塞的正殿。

来到大厅门外时，卡若娜吩咐道：“奥妮丽雅，你在此等候。”

“遵命！”

大门自动打开，卡若娜走了进去，随后大门紧闭，里面只有两神存在。

大厅正中有着一尊宝座，上面却没有坐人。一位须发皆白弓腰驼背的老人站在台阶最下端，他有着登峰造极的年岁，但那深陷的眼眶中却闪烁着智慧的火花、以及旺盛的精力。这是死亡记录者耶各行走世间最常用的样子。

神光闪过，卡若娜身上的连帽斗篷消失不见，露出了穿着的黑色长裙的真身。

她欠身施礼道：“耶各神。”

耶各也同样回礼道：“卡若娜神。”

神与神之间的交流是最直接的，因为祂们不会违背自身的神职和原力。以正义为神职的神即便与邪恶诸神打交道时也不会虚与委蛇，以谋诡计着称的神时刻都想要谋划些什么，这种情况下劝说的作用几乎没有，那还不如实话实说呢。

所以卡若娜很直白的说道：“尊敬的耶各神，感谢你的帮助。”

耶各很是和善的笑了笑，就像是隔壁的老大爷：“只要你能成神就好，所谓的帮助不值一提。”

卡若娜很是好奇的说道：“尊敬的耶各神，我希望能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

耶各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当然，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你的权利。”

他手中出现了一本厚厚的名册，翻开其中一页展示了出来，卡若娜看到上面只有自己的名字，其余地方都是空白。

“作为死亡记录者，我手中的这本名册里记录了每位死者的生平事迹，其中自然也包括他的死因。同样的，某个人一生中杀死了多少人也会有记载。即使是你点燃了神火，但身为凡人时也应该有记录的。”

卡若娜并没有提问，而是等待耶各继续往下说。

“在上古预言中，一位命运虚无者会降临在我们这个多元宇宙。既然这本名册无法记录你的一切，那就证明你就是这个命运虚无者。”

“尊敬的耶各神，我有个疑问。你说我是所谓的命运虚无者，无法被你的神器所记录，那为什么又会被预言呢”卡若娜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你这个问题非常有道理，命运虚无者确实无法被预言，所以谁也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身份出现。但无法被预言也无法被记录，岂不是就说明了问题”

卡若娜微微欠身说道：“我明白了，多谢尊敬的耶各神解惑。”

自己在耶各的名册上除了名字之外一片空白，这岂不就证明了自己有问题。

耶各收起了名册，说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必着急，我把整件事从头到尾说给你听。在这个多元宇宙，真神处于力量层级的最顶端，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卡若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神是永恒的，过去不可追溯，当下正在发生，所以能让神担心的就只有未来了，于是所有神都不可避免的希望能预测到未来发生的灾难以便进行规避。耐瑟瑞尔魔法帝国时期，好几位真神陨落，连魔法女神都转世重生了，这就刺激得诸神对于预测未来的事情更加渴望。”

卡若娜插了一句：“所以，萨弗拉斯就是个小丑了”

耶各被她的话给逗笑了：“萨弗拉斯作为预言之神还是能起一些作用的，只不过作用不大而已。”

诸神关心的是自己的未来，对于预言人类的未来丝毫不感兴趣。你会关心一只蚂蚁是明天死还是后天死么而一个能预言蚂蚁哪天死的神，对于其他诸神又有什么用呢事实上如果神愿意，一个人的未来完全可以如同被设计好了一样。

不过萨弗拉斯毕竟也是神，耶各倒也没想到卡若娜说话会如此不给面子。

他继续说道：“于是诸神联合起来组成了一个神阵，对未来可能会出现的灾难进行了一次预测。这是一次史无前例也不会有第二次的联合了，不同神系、不同立场的神，为了自己的未来全都参加了。”

“未来如同一场歌舞剧，所有神虽然看的是同一幕，但因为神格不同、关注点不同、所以看到的也不同。我看到的，就是和你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