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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恍惚地意识到,母亲在对自己传音,是什么事,却要背着另外二人

她用心地拆分着母亲说的一切,母亲先是问了随行那年轻的男子是谁,俊帝代言,说是涂山璟,一个有意得到小夭的男人。

母亲面上说着,“请照顾好小夭。”但私下却传音来,“他不过是另一个少昊,也不过是另一个我的父王,战事当前,能舍一个女子去应战,能永远将利益排在情爱之前的男子,小夭,你不要将心轻易地交给这样的人。”

母亲又问,“这世上就无人待你好了吗”

小夭还在犹豫着,藏在心底许久的相柳,不知能不能告知母亲,正担心时,母亲却似乎了然地看了她一眼,“将你永远排在第一位,若他总能如此,倒不失一个好选择,只是……有些爱注定不会轻松顺遂,有时退一步,也许是为了更近一步。”

“母亲,我听不懂……”小夭还想再问,但阿珩已错开了话头儿,“小夭,你眼睛似极了你的父亲,你留着他的血,所以生命中总有一些时刻,你一定也会极为像他的行事,你知道吗当年我肩负着轩辕,他肩负着神农,二军对战,我其实存了死志,但那一战我祭出体内的太阳之火,以为可以焚身休战时,你那个向来看重生命的父亲,却舍了他一颗心封印了焚身之火,我活着,他却死了,身体化为桃林,也日日陪伴着我。”

小夭这才明白,为何一进入桃林,那些桃花便一直温柔地落在自己身上,原来,那是父亲的手,再轻轻爱抚。

“小夭,我的女儿,也许有一日,你也会面临这样的选择,奋不顾身地爱,如果会令对方为你舍命,这种爱,你是否还敢要”

小夭联想到自己,又想起相柳,“母亲,难道爱就不可以有一条生路”

“有的,小夭,你要学会放下和舍弃,当你终于不需要背负,当你有一日放下所有的身份,也许,就能安然地纯粹的自己,拥抱心爱之人,可是在那之前,你要学会妥协,不要学我,刚则易折,也永远不要用自己做别人的武器。”

阿珩的传音越来越微弱,似乎这场传音十分消耗她的心力,“女儿,你父亲以心为我续命,他临死时让我好好活着,因为他心中无愧天地无愧神农,却只觉得愧对于你,他让我活着亲口告诉你,你的父母从未有苟合之举,只是因为爱情在一起,你是因爱降生的孩子,不需要有任何羞耻。”

阿珩苦等数百年,终于见了女儿,还了心愿,也终于可以与心爱的人一同消失在天地间,小夭轻轻抬起手,与阿珩最后的拥抱作别,为了令妻子与女儿得以相拥,蚩尤身化的桃林尽没成灰,阿珩彻底消失了,俊帝和璟看不到,只有小夭的眼前,出现了一袭红衣的男子拥着青衣的母亲阿珩,那男子眉眼生得极似自己,小夭轻轻在心中叫着,“父亲。”

饱受桃林焚烧之苦,俊帝与璟早已体力不支,直到阿珩与桃林一并消失,这片荒漠居然降起一场突然的雨,两个男人这才稍稍缓了过来,俊帝一下子仿佛老了数千岁,发须苍白,他又变得冷淡疏离,替小夭解去了驻颜花的封印,就与二人作别。

/

237 八十年情蛊从未反噬,只作他一个人的西陵巫女。

小夭离开荒漠时,将桃林灰烬与母亲成灰的土地,带了一捧,轩辕既然不是归宿,小夭想将父母安葬在父亲的九黎族。那里荒僻不为人知,是个安静的好归宿。

九黎有两件东西出名,一是蚩尤这位魔头,一是诡谲难御的蛊术。

小夭初来乍到,还多亏了涂山璟一路随行,璟早年间跟随商队出入过九黎族,因此约略得门而入,只不过站在入寨的竹门前,也不敢再举步妄动,万幸,寨中有人发现了外人行迹,很快就过来警惕地驱赶,“这里不对外客。”

小夭跟母亲学过九黎族语言,这时倒派上用场,一口九黎土话用生硬的语调沟通,“我父亲是九黎人。”说着,拍了拍背上那一捧土。

几位九黎族的巫人这才脸上缓和了许多,走近继续细看,九黎族多是贱民,多是少小离家为奴为婢,终老也难归故土,所以听说那捧土是九黎之骨,巫人们不由哀伤,但接下来,他们却在小夭下一句话出口时,纷纷变色。

因为小夭指着九黎族祭台东南的桃林说,那是父亲与阿娘的家。小夭的话惊动了巫王亲自现身,巫王吟唱了一串蛊咒,小夭居然能与他相和,而那首蛊咒只被历代巫王掌握,而那片桃林,供奉着蚩尤,也只有蚩尤与他的妻子西陵巫女住过。

小夭被以极高的礼遇迎入蚩尤寨,入住桃林里的竹屋,九黎巫人尊称她“西陵巫女”,就像唤当年她的母亲。

九黎族,过着相当原始而离群索居的日子,但却在很多思想上极为超前,或者说,超世绝俗,比如说,在九黎族的概念里,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终点。他们坚持信奉天地大道,更觉得世间一切的生息,往复不止,死亦是生,生而向死,只是一场因果循环,当因从简,则果,也可得圆。

更巧的是,现任巫王居然正是蛇莓儿的甥侄,他感恩小夭对蛇莓儿的恩情,也听闻了小夭想解除情人蛊一事,此次见涂山璟陪同小夭同进同出,误以为璟就是小夭种蛊的男子,谁想一问才知,居然不是。

巫王瞬间一副惊讶至极的表情,“都说情人蛊所种男女命脉相连,心意相通,更能同生共死,有一方生机度给另一方的神奇之力……”巫王说到这里,才猛然意识到,虽然小夭与这位涂山氏的男子同进同出,但她心底的那个人,绝非是这位涂山氏,那么她心中看待这位涂山氏,应该也只当是个仆从,甚至……不是一个男人。

巫王只想到这里,若非如此,蛊虫又怎能毫无反噬的举动。又算起小夭种蛊已有八十年了,如今这世道人心向权谋利者多,能八十年不移此心,这男人恐怕对这位西陵巫女用情极深,而西陵巫女对那男子,应该亦如是。

当着涂山璟的面,巫王不好直言,只给了个结论,“世上并无解蛊之术,要么同心而生,要么离心而死。”

倒是涂山璟急了,捉住小夭的手问巫王,“如果种下情人蛊的一人死去,另一人将如何”

巫王一副不是说过了吗的表情,“地上梧桐相持老,天上鹣鲽不独飞。”最后加重语气,“水中鸳鸯会双死。”

小夭不着痕迹地抽出被涂山璟握住的手,不希望相柳与自己的关系被外人得知,于是说,“别担心,我和相柳可没什么关系,依然能种这蛊还七八十年没有反噬,这就说明,巫王也没完全掌握这蛊虫法门,总有破解之道的。”

巫王何等心智,见西陵巫女如是说,也便了然,情人蛊一事她不愿被这位涂山氏了解太多,更确认了这二人并没有眼前所见般亲密,巫王再不多话,只陪笑而坐。

上一任被唤作西陵巫女的姑娘,与蚩尤结为夫妻,却终是没能走出一个圆满的人生。巫王拈须,不知这位眼前的西陵巫女,是否有更好的机缘。思及种蛊八十年却从未反噬,巫王心中忽然有了一些笃定,会的,这位西陵巫女自有她一番造化,她定能守得住世间最诡变的爱情,更能守得住此生的一个圆满。

巫王暗暗为她祝祷,连带着她父母双亲的福报,希望可以全她一生顺遂幸福。

238 今夜他会不会来他的爱还在不在

这趟下神农山的行程,小夭等了又等,盼了又盼,沿路始终没机会与水族妖怪传个信,从九黎族返回的水路上,又是一夜寂静,船上的人都睡了,小夭独坐船头,等待着,绝望着,满腹心思在那个人身上,竟然不觉得夜风寒凉。

「他不会出现了吗」

「或者再等最后一夜」

「月圆了呢。」

小夭静静地看向水面,幽深海底衬着一轮皓洁的月,一明一暗,却又说不出的和谐美好。她固执地站着,盼着,也心碎着,再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是时候返回神农山的宫殿了,下一次下山不知会是什么时候,也许,要许久许久见不到他。

眼底淡淡泛红,小夭抿着嘴不肯让眼泪落下,所以她仰头望着月亮。

也就在失魂落魄的那一瞬间,似乎天地听到她心底的哀恸,一袭素衣白发的相柳,缓缓破出海面,宛如天地间一声微缈的叹息,真的出现在她的船头不远处。

终于,月圆时分,他真的来了!小夭盼了许多个夜晚,但真到了这一刻,自己又有些不敢相信。似真似幻,小夭揉了揉眼睛,只怕是自己又发了什么羞于示人的梦。

终于确认了,真的是相柳!

而相柳也将她笨拙揉眼的模样看进眼底,许久不见,她似乎一点也没变,平和坚定的外表下,其实住着一个软萌又偶尔犯楞的小姑娘,也许是需要防备的东西太多了,她总是绷紧地活着,只在他面前才会变成那样一个小姑娘。

相柳隔着几丈的距离,站在海面上,其实他心底直到此刻,也还在懊恼,所以只肯给小夭一个侧着的背影。一路感知着小夭心底蛊虫的悸动,她似乎一直在等他,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在这样月圆的夜晚,去赴一场注定短暂的约会。只是总想起她曾经说,月儿圆时,就是他的生日,所以相柳不由地暗想,也许过生辰的自己也可以许一个小小的愿望,那个愿望,只是见一见心爱的姑娘。

一面就好。

为了这短暂一面,相柳却大费周章,他安排了几个鲛人聚在一起,唱起一支情歌。私心里,总想不断暗示小夭,自己与她才是同样的人,同样的体质,同样的灵魂,就像此刻,这首歌,天地间只有他与她同赏。

说不出口的爱,只能如此笨拙地做出来。也不知她是否能懂但又怕她真的懂了。

相柳余光瞥了一眼,还好,小夭也以手指在船舷上打着拍子,这首歌,她似乎也极为喜欢的。只有在小夭看向鲛人时,相柳才敢大胆地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她今夜可真好看,只是这裙装是否太轻薄了些相柳才一动念,手中灵力翻涌着设了个禁制,在她周身裹了一团温暖的海雾,不会被她察觉,却能为她抵挡住大半寒风。

再动人的情歌也有终曲之时。鲛人吟唱完毕,朝相柳行礼便游动着散开了。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与她二人,小夭成日的相思,到这一刻却变成羞怯的不自在,她清清嗓子挤出一句,“真好听。”其实不过是想与相柳搭个话罢了。

那样销魂蚀骨的动情歌声,纵是自制力过人的相柳,也拼力才能压制住想去拥抱她的手。此刻她分明是在与自己搭话,相柳本想冷淡地不给回应,尤其从刚才开始,他已经察觉涂山璟早已醒来,甚至此刻就藏在船舷的阴影里窥探着这边。

可也许是今夜的月色过分温柔,她期待的目光也太过惹人怜惜,相柳忍了又忍,也没有忍住喉中一声淡淡的“嗯”。

连这么短促的一声,都几乎藏不住声音背后的隐忍与思念,相柳不敢再多说什么,小夭似乎也不知能说什么。只有深夜里的沉默。

沉默着,沉默着,心跳与心跳的同频窜动,却越发清晰。

小夭去过荒漠,了解了身世,又将父母安葬在九黎,总觉得身世这块大石从心头拔除,她跟谁都没有说过,但此刻,她只想与相柳说。

“我爹爹是蚩尤。”她想了想,这样对他说,这句话与“我是蚩尤的女儿”天差地别,后者是被动接受的耻辱,而前者,是欢欣与悦纳。

小夭觉得他一定会懂,懂她已经接受了这一切,懂她已经不再受困于世人的流言。她是父母爱的结果和见证,她再也不会因为身世而伤怀与羞愧。小夭笑着望向相柳,感谢漫天神佛他出现在眼前,可又不得不希望他速速离去。

她希望心底的这个男人,可以放心自己,不必再因为担忧而一再地现身,就像今夜,虽然月色美好,但他这样只身出现,已经是大大的不妥,这船上有璟的暗卫,有玱玹的侍从,这船附近的两岸说不得又有多少双窥伺的眼睛。

爱情之于小夭,总是如此矛盾又无解。但在爱情与相柳的安危之中,小夭的选择永远向相柳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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