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渝水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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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上，飞莺拿着一封穆安王府的请柬递给楚云澜，是穆远，邀请镇国公世子下午去渝水河畔相聚。

初夏的上京午后已经有些闷热，街上的行人也比之前多了许多，酒楼店铺的伙计们趁着难得偷懒的时间，倚着门框打瞌睡。云澜乘坐着带着镇国公府标志的马车出了城门。

渝水河畔的空地上，聚集着十七八个少年人，穿着一样的黑色短衫束裤，头发高高挽起，看上去十分的精神饱满，额头上绑着的红色抹额，映衬的这些少年人们格外的夺目耀眼。

镇国公府的马车驶入，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只见从马车上先是跳下来一长相清秀的小厮，接着小厮又搀扶一小少年下马车。少年人一袭天青色长衫，腰系同色腰带，身量修长，五官立体，双目灿若晨星，干净，明亮。众人呼吸一窒，好一个天资自然的翩翩美少年。

楚云澜下马车后，视线也一个个的扫过眼前穿着紧身衣衫的少年们，心想果然没有先生管束的时候，少年们看起来会更鲜活一些，紧身衣衫穿在身上也更别有一番韵味。

少年们先是震惊于镇国公世子的长相，之后内心开始泛起嘀咕，这样看起来就娇娇弱弱的少年，被撞一下会不会就散架了啊蹴鞠是要靠实力的，不是比脸的，穆远的这一手操作实在是诡异......

其中一个少年指着还未近前的楚云澜说道“穆大公子，你说的新人是镇国公世子”

穆霄也带着疑问看向自家大哥，他最近正好因为闯祸被禁足家中不曾去过书院，等大哥从书院回来后，说邀请了镇国公府世子参加蹴鞠，让自己一起看看，虽然不太明白穆远的这一操作，但是他也实在是没想到镇国公世子是长这样的，听说镇国公长得是孔武有力的，这世子看起来倒是文质彬彬，身上没有一丝武将家孩子的样子.....

楚云澜不认识这两人，但是认得他身边的穆远，看着穆远的少年人跟穆远的五官有些相似，只是气质依稀有一些阴柔的感觉，想起来收到的消息里面，穆安王府是有两位少爷的，想来这人就是二少爷穆霄了。

穆远今日也是一身短衫束裤的打扮，举手投足间，比在书院穿着长衫时更多了一份洒脱。楚云澜斜着眼打量他，突然宋清风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用肩膀撞了下楚云澜算作打招呼了。

拾叶看到宋清风的动作，心想这人怎么这样粗鲁，打招呼就好好的打招呼，哪有直接用肩膀撞人的，万一把世子撞到受伤了怎么办。正要上前搀扶世子，被楚云澜看到眼神制止，让拾叶跟管事去安顿马车。

宋清风个子高，力气也大，撞得这下看着挺厉害，其实并不怎么痛，应该是存了试探之意在里面，不用计较。

穆霄看着被宋清风撞肩的楚云澜没有要计较的意思，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揽住宋清风的肩头说道“你这个莽夫，撞坏了世子，你上哪里找一个世子赔给我们...嗯...”

一句话引的少年们哈哈大笑。

少年们看着楚云澜，对她都是十分好奇的。虽然同是上京勋贵家族，也都听说过镇国公府内有一个跟大家同龄的少年世子，按理说不应该毫无交集，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镇国公府一直把这个世子保护的很好，几乎从不参与上京城内少年们的各项活动。偶尔有出席露面的时候，身边也总是环绕着众多奴仆，躲躲闪闪从不与人交谈。因而众人只知其人，都不曾深交。直到后来进了枫霖书院读书。

当然这些都不是关键，如果镇国将军还在的话，大家见了世子肯定都是客客气气，主动恭维与其交好的。但是现在的镇国公府嘛，位置十分的微妙，将军战死，圣上没有过多嘉奖，但是也没有责罚，府内现在也没有人在朝为官，更没有子弟在军营就职......

上京勋贵子弟的圈子，不是谁想融入就能融入的。大家都是一群二世祖，谁也都不服气谁的，家族的荣耀排了一二等次，剩下的就是看个人魅力了，个人魅力光是长得好看肯定是不行的，最终还是要靠实力才能有发言权。

这里面，很明显的穆远说了算。

少年们一摆手，就要摆开架势，各就各位。穆远说道“世子先看下我们怎么玩，之后在看是否下场可以吗”

楚云澜点头表示没问题。她之前的玩法是跟着军中训练的，可能跟少年们蹴鞠玩乐的规则有冲突，她本来也没打算一开始就上场，穆远的安排正合她心意。

少年们跟楚云澜都不熟，之所以愿意跟他玩，也都是看在穆远的面子上，此刻听着穆远的安排全都无异议。便都哈哈大笑挥动着肩膀，互相拉扯着涌入划好的球场。

边跑去说道：“走，走，让世子看看咱们的本事”。

楚云澜含笑摇头，微风吹着河面水波荡漾，少年们在场中奔跑，红色抹额随风飘扬，身姿矫健，球也像被赋予了生命意识一样，在少年们的脚下传递或腾空旋转，令人眼花缭乱。

突然场内响起一阵叫好声起，原来是一个少年在奔跑中一个鹞子翻身，将飞来的球踢进了网中，少年自己也很开怀，开心的与自己这边的队友击掌欢呼。球场里的少年们跑的大汗淋漓，脸上得汗水在午后的阳光照射下，如点点碎钻闪烁。

球场边的少年沉浸在少年们蹴鞠的世界里，长长的睫毛低垂，平添了几分魅惑，现在也还只不过是少年人的姿态，长大后不知道就要怎样惊为天人了......

中场休息，穆远向着场边的楚云澜走了过来，可能是因为天气确实炎热，少年人衣襟敞开了也不甚在意，只是楚云澜却不敢直视，悄悄摸了下鼻子，转移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