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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枳,你不必管我,上楼去看看。”傅流云气沉丹田,灵台一片空明,危险当前,他怎么肯就此认命他试图调动周身的内息。心口那抹温热,慢慢地化作绵绵不绝的力量,将他包裹。他的脸色渐渐有了暖色。

那店小二本就是三脚猫功夫,他本以为那公子哥不过是寻常的酸腐书生。他打死也不敢相信,那公子哥儿竟对他嫣然一笑,一推一扭,便轻轻松松地卸下他一只胳膊,疼得他杀猪似的叫。

“说!那姑娘到底在哪儿”傅流云面色一冷,手上微微使劲,轻轻松松地就将眼前这人的手臂给扭转到了背后。

“啊!疼疼疼……大侠饶命啊!小人真不知道那位姑娘去哪儿了呀!”那店小二顿时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满脸惊恐地看着傅流云,身体也因为害怕而不停颤抖着。

原本他还以为这位长相俊美的公子只是个普通书生,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是个高手!看他这般轻松的样子,显然武艺高强,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想到这里,那店小二心中更是恐惧万分,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再次望向傅流云那张温润如玉、十分好看的脸庞时,却只觉得那双俊秀的眼睛,笼罩着一层寒霜,让人不寒而栗。

那几个人高马大一身横肉的打手,竟也被那瘦瘦的少年掀翻在地。大堂内早已惊恐一片。

“楼……楼上……小的带二位少侠……去……”店小二怕得要死,依然强忍着疼痛,往楼上爬去。“天……天字号房……”

傅流云快步走到天字号房门前,急切地推门而入,“阿七!”迎接他的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迎面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白色粉末……是药粉……

“快走……”他来不及掩鼻,来不及叫青枳逃命,便昏倒了过去。好厉害的迷药!

傅流云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体被无形的重力牵引,掏空了一般,无力地摔倒在地。白色的粉末在空气中弥漫,带着一股刺鼻的异味,他的眼皮沉重,心跳加速狂跳不已。

没想到,竟是个圈套!真是关心则乱啊!

就在傅流云即将完全陷入黑暗的那一刻,他听到了一声惊呼:"阿绾哥哥!"扑通一声,听到有人结结实实摔倒在地的声音。紧接着,他便不省人事了。

江船之上,他站在船头,看着天上一枚弯月,冷冷的,好似一块被人咬了只剩下半块的冰,嵌在蓝色的天鹅绒一般丝滑的天幕里。

叶寒凉看着那莹白的月亮,突然想喝酒。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他这一生都是孤独的,就像那天上的孤月,永远冷冷清清的一个人。连喝酒都是一个人。

“阿泽,拿酒来!”他酒兴一起,望着月亮漫声道。

船舱里低头走出一青衣少年,拱手为礼道:“宫主,船上……没酒……”

叶寒凉冷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阿泽低头垂首,不敢看他。

“今日派出去的人可有消息回来”叶寒凉沙哑着声音。

“没……没有……”阿泽低垂着头望着船板上那道漆黑的影子。

“你告诉他们,咳咳咳咳……”叶寒凉剧烈地咳嗽着,“明日午时……还没有任何消息,叫他们……提头来见……”他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是……”阿泽惶恐不安地退下。

叶寒凉一双孤独寂寞绝望的眼睛,望着那天上冷冷的月亮,心如死灰。

这些天,他命人在南海之滨,每一寸沙,每一块石,每一片海域,都翻遍了,又四处打探搜寻,每一座城镇,每一个村庄,都不放过。但是都一无所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一片衣衫都不曾寻得。

他披发跣足跋涉在那冰冷细腻的海滩之上,魂不附体,眼色迷离,支离破碎,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站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之中,望着那茫然无边无际、蓝幽幽的海,禁不住悲从中来。好倥偬好无涯的一生啊,他看着自己湿淋淋的双手,修长如笋、雪白如玉,忽然有一种什么也抓不牢、抓不住的失落之感。他恨极、怨极,恨自己,怨她!怨极了!他若是再见她,绝不——撒手!!

那少年面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物,失魂落魄,佝偻着跪在潮湿冰冷的沙滩之上。无情冷漠的海风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身上,带来阵阵寒意;冰冷苦涩的海水一波接一波地冲上沙滩,无情地冲刷着他早已发冷发颤、摇摇欲坠、疲惫不堪的身躯。

他剧烈地咳嗽着,紧紧捂住胸口,那剧烈的痛感,早被心里的苦淹没殆尽。他这一生,原本没有什么欢愉可言。打自有记忆开始,他就被迫接受母亲严厉的教导和残酷训练——不分昼夜地研习内功心法、习武练拳,无论寒暑,无论年节,在寒霜殿那个暗不见天日的地方,他度过了人生最好的十五年。生不如死,毫无乐趣可言。他并不想做什么强者,只想和普通小孩一样,能和父母围炉而坐,吃顿温馨和暖的团圆饭。他却从未见过他的父亲!从来没有!那些悄悄议论他是私生子或是捡来的野孩子的宫女或侍卫,都悄无声息地被沉入明月湖了。他还没有见过他的父亲!叶霓裳说他的父亲早死了!被人杀死了!那地宫密室里祭坛上挂着的男子画像极有可能是那个从不曾谋面的父亲!

他不明白,那一刻自己为什么想到的是那幅画像。

那副看不清楚真容的脸,他戴着张银色狐狸面具。

他好歹是答应了她的,复仇!复仇!复仇!不死不休。

他卧在冰冷的海水里,海水冲到嘴里,是又咸又苦又涩又哀愁的,和他眼角的泪一个味道。

一双洁白似雪的脚,慢慢踩着海水,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白衣拂风,翩然若仙。一只削葱般的手向他伸了过来。

“你的肺,再不好好治疗,就真的彻底报废了。人生之路如此漫长,还有大把美好时光等待着你去享受,为何偏要这般自暴自弃、肆意糟蹋自己呢你是想着未及年老之时就早咳晚咳扰得人不得清静么”来人头戴玉冠,身着宽袍大袖,衣袂飘飘,风度翩翩。

叶寒凉抬湿漉漉的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是张灵枢,“你来做什么......”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唉……真是作死啊!”那人躬下腰,拽着他的衣领,毫不怜惜地将他从冰冷刺骨的海水中拖了出来,扔在干燥的沙滩之上。叶寒凉依然剧烈地咳嗽着,闭眼不看他。仰头看天,天是昏黄幽暗的,像他此时的心情。张灵枢将他拉起来,将他放在臂弯之中,一掌轻轻搭在他的后背,掌心传来一股暖流,他那冷得像冰的胸腔与肺竟然好受了许多。他不再咳嗽,只是淡漠地看着他。

“跟我回去!”张灵枢轻声道,心疼地望着怀中那心破碎眼神也破碎不堪的男子。

叶寒凉沉默不语,一动不动地趴在他怀里,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那温暖宽阔的胸膛有他想要的温暖。张灵枢就这样抱着他,坐在沙滩上,吹着冷冷的海风。

“要是被嘴碎的人看到,还真会以为我俩……有那么一腿来着……”他抱着他,眉宇清秀,嘴角一扬,竟然笑了起来。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看着天边的云朵,是墨一样浓黑得化不开的阴沉。

叶寒凉双目紧闭,也不哼声,反紧紧地往他身上靠了靠。

“要是有一壶酒就好了。”他长叹一声。

“去年新酿的梨花白,算算该到开封的日子了。”张灵枢幽幽地道,“跟我回灵枢山庄好不好饭管饱,酒管够。”他将他推了推,“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这样小鸟依人柔弱如柳的叶寒凉,我还真不太习惯!”但怀中那人却猛地咳嗽起来。

张灵枢从怀中摸出一只小锦盒来,打开,取出一粒食指大小的朱红色的丹丸,送入他口中。“吃了。师父给我的续命丹药,世间仅此一颗了。打坐,调息。”

叶寒凉吞下那药丸,依言打坐调理内息,只觉一股温热之气从小腹中袅袅升起,缓缓扩散到全身,原本冰冷的身体渐渐温暖起来。他慢慢站起来,胸口还是隐隐得疼。

“你怎么来了”叶寒凉看着身上的湿衣,甩了甩衣袖,水滴滴答而下。

“我再不来,你就要死在这里了。”张灵枢白了他一眼,“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一点都不爱惜自己,你要死了,岂不惹人伤心呢”

“谁会伤心”他摇摇地离开海滩,远处停靠着一艘大船,阿泽见了他们赶忙跑来迎接。

“我呀!好没良心!”张灵枢哼了一声,“你死了,我找谁拼酒去我那十八坛梨花白,只能在某人的祭日洒在某人的坟前喽!”

“宫主,张庄主!”阿泽毕恭毕敬地弯下腰行了个礼说道。

叶寒凉面无表情地从他身旁走过去,径直踏上了船。几个身着白衣的侍女迅速迎上来,一人手捧着一叠干净整洁的衣物。“快去备些热水,把我带来的草药熬成汤汁倒入浴汤中,把这家伙好好泡一泡,去去晦气。别整天整天寻死觅活的。”张灵枢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这些侍女们忙碌起来,“再……再整些吃的,西湖醋鱼,龙井虾仁,芙蓉鸡丝,绣球燕窝,再整个九转回肠……”

一道精美的屏风横放在舱房内,上面绣着明月、山水和美丽的仕女。整个房间并不大,但弥漫着氤氲的水汽,宛如仙境。水雾缭绕之间,一股淡淡的药香若有似无地飘散着。

叶寒凉不着一缕地浸泡在那满是药草的浴桶之中。他靠在浴桶边缘,双目紧闭,额头不断渗出的细密汗珠。

屏风的另一侧摆放着一张小几,几上放着西湖醋鱼,龙井虾仁,芙蓉鸡丝,绣球燕窝,九转回肠,时鲜蔬菜,还有一大盘水果。张灵枢盘一脚竖一脚大咧咧地坐在小几前的蒲团之上,大块朵颐。一边大嚼特嚼,一边吧吧说着话,“阿离念叨你许久了,这次我必须带你回去。上回你与那凤栖悟大婚,我没得空来,你莫见怪啊!”

叶寒凉不说话,眼角挂着汗滴。脸色褪去了先前的苍白,渐渐有了颜色,泛着淡淡的潮红。

“下回你若大婚我一定备上厚礼亲自到场恭贺,其实……”他舀了一大口虾仁,塞了满口,满嘴油光,“不是我不肯去啦,是阿离闹得厉害,她知道你要大婚了,不吃不喝又是投缳又是跳湖又是吃毒药的,各种各样的寻死。你知道,我就这一个妹妹,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为你殉情啊!”他吃得又多,说得又多,吧吧的说了近半个钟。张离歌为他愁苦烦闷,寻死觅活,为他如何如何,诸如此类的。

叶寒凉睁开眼睛,轻轻咳嗽着。

“我与那凤栖梧的婚约当日便解了。”

“是喽是喽!我就说了嘛,张离歌,咱们阿寒心里还是有你的,你把自己饿瘦了毒哑了吊死了,岂不人伤己”

叶寒凉听他一顿胡说八道,咳嗽得更厉害了。

“咱们阿离也长成个大姑娘了,长得又淑女又漂亮了,药王谷数次来提亲,那丫头都不肯点头。”张灵枢动作利落风卷残云地吃完几上的数盘菜,便开始吃那一大盘金黄金黄的甜柑。古来医者都极重养生,吃东西嘛都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他可不一样,刷刷狂扫一光,末了拍拍肚子抱怨道:“你家厨子的厨艺真的是……不行了啊!”

叶寒凉泡着药浴,忍受着他的聒噪,闷声道:“你这絮叨的毛病,华佗再世也治不好了!灵枢山庄我就不去了,寻不到她,我哪也不去了!”他闭上眼睛,再不听那屏风后的人说三道四。

“你这人怎么那么死脑筋呢阿离要是知道,你移了情变了心……完了完了,她非吞药自杀不可!”张灵枢猛地站起来,看着那具泡在药水中的身体,胸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像一只狰狞的眼睛,凶残地瞪着他。

张灵枢只觉得浑身发冷,背脊发凉,方才吃下的那些食物,一窝蜂地想从胃里跑出来。他捂着嘴,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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