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谁比谁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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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好几天楚郁，但是楚郁就像是消失了一样，谁都找不到。项凌风为了楚郁亲自找了上官青，但是上官青看到他的时候只觉得讽刺，躲在和秦川的公寓里，让秦川把他请走。

项凌风这几天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颓废，落魄。上官青相信他一定是爱着楚郁的，但是爱情却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在这个方面，和楚郁惊人的相似。

“上官上官，他在门外面坐了一天一夜了，什么都没有吃。”秦川纵使心肠狠，也觉得项凌风很是可怜。

“不用管他，他家是什么身份，他待不了多久的。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也找不到楚郁。若不是他，郁儿现在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失踪了。我还没有找他算账呢，他竟然还敢找上门，他怎么好意思。”上官青说着说着，鼻子就酸了。

从来没有哪一次，她比现在更加的害怕。楚郁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天，可是现在她的天都塌了，她却什么办法也没有。

秦川只能默默的搂住上官青，一言不发。

“上官青，我求你了，告诉我，郁儿现在在哪里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项凌风的声音沙哑的透过门板传来。

上官青只觉得心疼，这场爱情游戏，没有人是赢家，谁比谁更痛，她也不知道。若是楚郁知道项凌风会变成这样，她也一定不会开心的。

上官青终于打开门，红着眼睛看着瘫倒在门外的项凌风，眼睛更加的湿润。她和项凌风也算是朋友了，项凌风从来在她的面前都是偏偏有礼的，对楚郁也是极致的宠爱。她虽然和项凌风接触不多，但是项凌风对她也有爱屋及乌的。

“你回去吧，我真的不知道，我也联系不上郁儿。我这几天已经打了无数的电话了，她都没有接。项凌风，郁儿不是铁人，她也需要时间来抚平自己的伤口。既然你和曾涵已经这样了，那也请你好好的对待她。”爱一个人不容易，守着爱情更加的难。

作为曾涵这么多年的朋友，她知道曾涵这次是破釜沉舟了。纵使曾涵的手段实在是可笑，但是上官青也不能否认她对项凌风的喜欢。

“不可能，她就只有你了。”项凌风猩红这眼睛，紧紧的抓着上官青的手臂，喃喃的说。

终于，他再也受不住这些天自己对自己的折磨，眼一黑，倒了下去。

秦川冲过来，看着上官青的时候，上官青早已满脸的泪痕了。

“把他送到医院吧。”上官青狠下心转身，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曾涵，来我这里，把项凌风带回去。”

知道楚郁最后一个人见到的是肖平，上官青就迫不及待的跑到公司里，什么招呼也不大，急急的冲到肖平的办公室。

门一打开，里面十几双眼睛变齐刷刷的看过来。上官青知道自己闯祸了，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反倒是肖平笑了，“不好意思，我女朋友还小，不懂事。上官上官，你先到外面等我。”肖平柔声说。

上官青尴尬的点点头，竟然没有反驳肖平的话。关上门，就走到会客室等着。

肖平十分钟以后结束了会议，叫秘书倒了一杯牛奶，然后亲自端到上官青的面前。

上官青这次并没有被肖平的细心感动，站起来看着肖平，眼中全是焦急。

“你是不是见过郁儿？”上官青看着肖平的眼睛，认真的问。

上官青也是想了很久，肖平会知道这件事情，也就只有四个人知道。秦川自然是不会说的，梁希也一定不会说，曾涵都已经自古不暇了，那就只剩下楚郁了。而且肖平知道这件事情的那一天，楚郁刚好失踪了。

“怎么了？”肖平不知道楚郁竟然失踪了，所以有些莫名其妙的问。

“我问你，你找我的那一天，是不是见过郁儿了？！”上官青却没有心情去解释，在强调了一遍。

肖平从来没有被上官青这样质问过，皱着眉，点了点头。

“她有没有说，她去了那里？肖平，你告诉我，郁儿去了哪里，她不见了，我们都找我不到她。”上官青说完低低的哭了起来。

这段时间明明她这么幸福，秦川对她这么好，他们也想着要见父母，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但是为什么这么多的事情就都出现了，上官青总觉得是上天在作弄她。

肖平一把抱住上官青，也不管上官青的挣扎，只紧紧的抱着她。看着上官青这么无助的眼泪，他的心里面很疼。

“上官上官，楚郁找过我，但是她并没有说她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她会离开的，上官上官，对不起，我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你。”肖平有力的声音穿透上官青的心，上官青终于崩溃的大哭。

肖平轻轻的拍着上官青的被，一句话都不说。

“她对你说了什么？”上官青终于哭累了，哑着声音问。

“她只告诉了我四年前的事情，还说，只有自己经历过，才知道那时候的你多么的勇敢和坚强。”肖平放开上官青，温柔的帮她擦掉满脸的眼泪。

“肖平，你说，是不是真的伤心到一定的地步，郁儿才会如此？”这么多天，楚郁终于肯好好的和肖平说话了。

“嗯，我相信她是很懂事的女孩子，她一定不会出事的。上官上官，我们现在只能等，等她自己来联系你。放心吧，她永远不会生你的气的。”肖平知道上官青担心的是什么，只是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慰着她。

“我觉得我自己很坏，明明知道那件事情的，明明可以第一时间告诉郁儿的。如果我早点说，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了，肖平，我很怕。”上官青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不受控制了。

“上官上官，我也很怕。”肖平叹了一口气。

若不是楚郁及时的告诉他那件事情，他就真的要遗憾一辈子了。明明一直爱着的人，却因为自己的胆怯要差点失去。

上官青看着肖平的眼睛，只觉得一阵心慌，连哭都忘记了。

“我，我先走了。”上官青胡乱的擦掉了眼泪，慌忙的说。

“上官上官，我不想再逃避了，我不可能再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还蒙蔽自己的心。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我不和你说这些，但是上官上官，我不是愿意等的人。我想要的一切，我都会亲手的夺回来。我知道你被我伤心了，我也知道你还是爱我的，所以上官上官，我坚信，这辈子你只属于我。”肖平自信且鉴定的说。

上官青冷冷一笑，“项凌风也很一样的自信，但是又能怎么样呢？现在还不是失魂落魄的来求我告诉他郁儿的行踪。你说的没有错，我是还爱着你，甚至爱不起秦川。但是我愿意试一试，我愿意放自己一条生路。”

上官青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楚郁来电话的时候，已经失去音信快两个星期了。这两个星期里面，秦川体贴温柔的照顾着上官青，得知上官青的担忧害怕，他用最温柔的心包容着上官青的一切无理取闹，上官青终于放下心来。

看到陌生的号码，上官青立马接起来。

“上官上官。”电话那头，楚郁的声音很飘渺。

“郁儿，你终于出现了，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快担心死了。”上官青这么多天的的压抑终于爆发了。

“上官上官，我要结婚了，和邵阳。这件事情，你可是第一个知道的。”楚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什么？！”上官青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你要是有时间就会L市一趟吧，我只想和你们吃吃饭，婚礼就不用了。”楚郁笑着说。

“你说什么啊，什么结婚？那你的学业呢？”上官青急急忙忙的问。

“现在我不知道怎么说，你能回来的话，就会来一趟，我到时候再告诉你。”楚郁那边似乎很吵，声音也听得不是很清楚。

上官青还想问什么，但是楚郁那边急忙的说了一声“再见”就挂断了。上官青再打过去的时候都是忙音。

再也坐不住了，母亲找了肖平帮她请假。急忙买了最近的一班机票，行李都没有收拾就直奔L市。甚至连秦川那边都来不及说。

知道候机的时候，上官青这才想起来并没有告诉秦川自己要离开几天的事情。拿出手机给秦川打电话的时候，秦川那边也打不通。上官青只好匆匆的发了短信和他说。

回到L市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上官青打了车就直奔楚郁的家。楚郁家里面似乎并不同意这件事情，所以这么晚了竟然还在吵。

“说什么我也不同意。这个孩子我们不承认，你要是结婚了，生了孩子，我柳如伊就再不认你这个女儿。”楚郁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传出来。

“妈妈，我已经长大了，我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楚郁却很坚持。

“那既然如此，你还要我们同意什么？！”柳如伊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说话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来。

上官青终于按下门铃，来开门的人是楚郁。楚郁似乎是哭过了，眼睛很红。看到上官青时候也是一愣，随即勉强一笑。

“你怎么这么赶着就回来了，我们的事情还没有办好呢，不用这么急的。”楚郁竟然还笑的出来。

上官青都快被气死了，但是看着楚郁眼睛红红，脸上还有浅浅的巴掌印的样子，上官青有心疼得不得了。

“我快累死了，快先让我进去。飞机上什么都没有吃，回来连衣服都没有带呢。”上官青也挤出笑容。

“先进来吧，我给你热饭吃，你先上去洗澡。衣服我也没有带回来，只有以前高中的，凑合着先穿一穿好了。”楚郁强忍着泪水说。

上官青也是忍着鼻酸，逃一样的逃进楚郁的房间，连看到楚郁的母亲和继父时也没有打招呼。

洗了澡下来，上官青的心情才好一些，楚郁的眼睛也没有这么红了。楚郁简单的用剩饭和鸡蛋火腿给她炒了饭，虽然简单，但是楚郁手艺很好，远远的就闻到了香味。

上官青一声不吭的坐下来吃了一口，就再也装不下去，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上官青却不肯抬头，一口一口的往自己嘴巴里面塞着饭，似乎这么做她才会好受一些。

“别吃了，我知道不好吃！”楚郁终于出生制止。

“好吃的。”上官青吸吸鼻子，笑了笑，继续往自己嘴巴里面塞饭。

其实真的不好吃，楚郁的精神不好，把糖当成了盐，饭也很硬，糖更是没有融化的，一口一口的嚼着让她的牙齿发软。

“上官上官！”楚郁也没有办法再装做坚强，捂着嘴巴哭了出来。

上官青仍是低着头，但是塞饭的动作明显停了下来。

两个人静静的哭了好久，饭厅都是两人的抽泣声。

“我怀孕了。”许久之后，楚郁才带着哭腔说，“那天我带着多么忐忑的心情去那里，想要告诉他。他总说一毕业我们就结婚，我一直不说话。但是那天我想得这么清楚，我愿意嫁给他。但是，但是，我看着他和涵涵，涵涵她……”楚郁说着又低低的哭了出来。

上官青放下手中的勺子，绕过桌子将楚郁一把抱住。

“我也很抱歉，我明明一早就知道了，明明去了北京之后就知道了。对不起，对不起。”上官青忍着眼泪道歉。

“你是为我好我是知道的，一开始我确实很生气。你和希子都一样，都用什么为我好这样的借口来瞒着我。但是现在还是为我好吗？我一点都不好。上官上官，我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才发现那时候你多么的坚强，我连走到医院的勇气都没有。”楚郁终于哭累了，靠着上官青，有些绝望的说。

“那我们就不去医院，不拿掉他，我们都愿意养着他。”上官青鼻子酸酸的。

“所以我才告诉肖平的，我知道的，你多么爱他。以前我这么自负，觉得他不是你的良人，就一直让你和秦川好，但是经过这件事，我才发现。什么良人不良人的，现在我要嫁的人，还不是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楚郁讽刺一笑。

“这件事情原本就是谁说都可以的，但是你们都不愿意说，后来我看到曾涵和他两个人在床上缠绵时，我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我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曾涵设计与我，但是项凌风确确实实是清醒的和曾涵在一起的。我和他在一起，就一直知道他不只我一个女人，他愿意娶我已经是对我很好了。但是我受不了的是，他竟然连我最好的朋友都要下手。上官上官，你知道的是不是，我并不是对爱情有洁癖，我一直对我们的爱情没有信心，他要是真的爱我，就会知道哪怕是一点点，我也会难受。”楚郁说得平静，但是上官青确实知道的，她用了多少时间来说服自己。

“孩子，我舍不得打掉。邵阳对我很好，愿意为了我放弃研究生在读，和我结婚，给孩子一个名分。我现在只想着，怎么样才能瞒过项凌风，让他不来闹我。”楚郁覆上自己的小腹，但是心中却一点都没有对孩子的依恋。

上官青并没有看到楚郁的情绪，沉默了还一会才说：“郁儿，告诉王学谦吧。”

王学谦是楚郁妈妈嫁过来时的哥哥，喜欢楚郁，或许楚郁也知道，但是她却有了项凌风。高中的时候就因为学习很好，托福考试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高中一毕业就到了美国留学。

楚郁也沉默了。

“上官上官，不要告诉他。”应该是有爱情的，哪怕是一点点的瑕疵，楚郁也害怕被王学谦知道。哪怕知道他一定会出手。

上官青苦苦一笑，早知道有今天，她一定一定会选择早点说出来的。

“郁儿，项凌风找你找疯了，我想，再过不久，他就会闹到这边来。郁儿，我们都没有办法阻止他，纵使他的家庭不允许他作出什么事情，但是我觉得，他一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那天他在秦川的公寓门前等了我一天一夜，然后被送到医院，我打了电话让曾涵来接。我想，他这时应该一时半会过不来，但是时间久了我就不保证了。郁儿，只有王学谦有这个能力帮你。”上官青有条有理的分析。

“不要，不要告诉他，求求你了，上官上官。”楚郁用从来没有用过的低声下气来求着上官青。

上官青一愣，终究还是心软了。这次，每个人都受了伤。但是若不告诉王学谦，上官青却不放心邵阳这个人。就算邵阳可以接受楚郁，不代表邵阳的家庭也能接受一个阻止了自己孩子前途的女孩子进门。上官青虽然心中这样想，但是嘴上却半点不肯说出来。楚郁现在只是伤心了，只是不清楚自己的想法，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会豁然开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