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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的时候,凌霄寒用过了晚膳就早早的回了房间,因为东方既明的安排并没有将她牵扯其中,凌霄寒也乐于落得清闲。
“白露,来帮我上药吧。”
在东方既明为自己换药的时候凌霄寒曾让他检查过云铎城交给自己的那瓶伤药:
“嚯,这是黑玉膏啊,这个顾悯之真是有够大手笔的。”
凌霄寒虽然没有多问,但见东方既明的反应也知道这药并非凡品。顾悯之究竟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她不明白,但是既然这药没问题,她就断没有不用的道理,一路颠簸,她身上的伤一直不好,只怕到了京城也会落人话柄。
让霜降将帘子拉好,凌霄寒褪了衣裳,露出了还泛着一片青紫的肩膀,衬着她如雪般的皮肤显得格外狰狞。
“小姐,上药的过程可能会有些疼痛,您可忍得?”
白露接过了药膏看了看,显然是对这药膏并不陌生。黑玉膏是大内所出,因为效果极佳而被作为战场上的救命之药,接骨化淤可见奇效,只是药效发作时疼痛难忍,寻常时是不会用到的。
“会很痛?”
凌霄寒将头发撩到了一边,抬头看她。
“只要小姐能忍得,不出三日,就能大好。”
因为要掩人耳目,霜降与白露也都改口称凌霄寒为小姐,这一日日的相处,凌霄寒对她们三个近身的丫鬟都不怎么设防,所以对她怕痛的习性也多有了解。
“既然如此,那就上药吧,我没关系。”
凌霄寒看着她手里的黑玉膏,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凌霄寒把脸埋在软枕里闷闷的说。
“动手。”
见白露站着没动,凌霄寒就又催促了一声。
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直接来这一下来的好。
见凌霄寒已经下了决心,白露也不再犹豫,取了药膏敷在了她受伤的地方,然后用内力慢慢推开。
用内力推开淤塞的过程格外漫长,施了内力的手掌压在创伤之上,黑玉膏渐渐化开刺入皮肤,开始泛起了火辣辣的痛感。
凌霄寒紧咬着牙根,双手紧紧扣着身下的床单,额头上泛着豆大的汗珠,闭着眼睛皱紧了眉头,也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小姐……”
白露的动作不敢停下,而翠儿站在一边不停的为她擦汗,一个心紧紧悬着,心疼不已。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凌霄寒的身上的衣服就已经全部被汗水浸透了,就连身下的床单也染上了湿意。
凌霄寒慢慢的由白露扶着做起来,而霜降已经将让人准备好了热水摆在了屏风后面。
“真是好疼啊。”坐在床边靠着枕头,凌霄寒惨白着脸色,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来,“扶我沐浴吧,身上黏糊糊的,难受。”
肩膀虽然有些痛,但是明显能够感觉到轻松了不少,凌霄寒抬着没受伤的手将散乱的头发理顺到脑后,任两个丫鬟扶着自己到了浴桶。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泡在热水里,凌霄寒更有些脱了力似的感觉,懒懒的靠在浴桶里对几个丫鬟摆了摆手。
见几个丫鬟点头走了出去,凌霄寒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整个人没进了水里,闭着眼睛出神。
凌霄寒闭气的时间不长,待她浮出水面的时候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声响,处于本能的警惕让凌霄寒一下子绷紧了神经,扯了件浴袍裹在身上,起身出了浴桶。
因为没有凌霄寒的召唤,几个丫鬟都候在门外没有进来,凌霄寒系紧了衣带,顺手抄起了浴桶边上放着的水舀攥在手里,惦着脚尖小心翼翼的往发出声响的窗边挪。
“唔——!!”
凌霄寒屏住了呼吸紧张地往窗边走,刚走过玄关就被身后蓦然出现的一个黑影捂住了嘴巴,箍在了那人怀里。
“别出声。”
凌霄寒挣扎到一半,听到那人的声音身形一顿,紧接着涌入鼻腔的那人身上的熏香问道,显然是——
“你怎么在这里。”
抓下云铎城捂着自己的手,凌霄寒转身警惕的看他,低声问道。
“嘘——”云铎城将手指抵在唇间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头看了眼凌霄寒的打扮,不禁皱了下眉头,“去换身衣服。”
被云铎城一说,凌霄寒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登时就有些脸红。
方才慌忙,凌霄寒身上只随意裹了件浴袍,绸制的衣裳沾了水就全裹在身上,半隐半现。
“流氓!”
凌霄寒低骂了一声捂着胸口就要走,却被云铎城一把拉住,凑在她耳边说:
“一会儿窗口有人进来,说话小心些。”
闻言,凌霄寒抬头看了他一眼,一把推开他转身进了卧房。
待凌霄寒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她在房间里打量了一圈,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男人蓦然出现在了房间正中。
“属下沈沉,见过凌霄姑娘。”
沈沉。凌霄寒的眸光一变,这个名字她不止一次的在东方既明的嘴里听过,这个人不就是他一直抓的那个采花大盗吗?
“你怎么在这里?”
凌霄寒不动声色站在原地,暗暗观察着眼前的人。
“主上得知凌霄姑娘启程入京,特派属下前来传话。”
沈沉单膝跪地,低着头并没有看到凌霄寒眼中一闪而过的困惑。
“京中事宜,姑娘不必担心,主上早已安排妥当,请姑娘放心。只需姑娘安心赶路,到京城中主上自会亲自与姑娘见面。”
沈沉的话说的隐晦,没有多透露出半点信息。对他口中的主上,凌霄寒更是半点线索没有。更何况……
“我知道了。”
凌霄寒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晓。不过她不能理解,沈沉口中的主上既然是派人来传信,何不找个行止隐匿之人,偏偏要搞出这么大阵仗。
“姑娘……”
闻言,沈沉抬头看了凌霄寒一眼,神色间蓦然多了几分揣度。
“怎么,还有事?”
凌霄寒站在离着沈沉五步远的位置,看着他神色岿然不动,而脚下却是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半步,不着痕迹的绷紧了身体。
“你不是凌霄,你是何……”
沈沉目光直直的看着凌霄寒,突然开口道,只是话说到一半,他的眼瞳蓦然放大,一把利刃从胸口破堂而出,溅了满地鲜血。
“怎么,害怕?”